阮轻罗翻脸太急, 清玄上神完全料想到,整个人都原地懵『逼』了好几秒。
待他回过神来,周围严阵以待的太阴殿仙官已经一拥而上, 将暴怒的金仙君和副掌司按倒在地,摁头的摁头, 压腿的压腿,好像绑烤『乳』猪上架似的, 一道捆仙索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论查案他在行,但要论打人,个个都一等一的好手, 还能提供“贪官,从入狱到入土”一条龙服务。
专业团队,值得信赖。
“阮轻罗!”
清玄震怒下, 嗓子眼里迸出一线颤音,“你竟敢——”
“我为什么敢?”
阮轻罗回眸一瞥,脸上绽放开与聂昭异曲同工的明媚笑容, 眼角微微弯起,尽的温柔亲。
“清玄上神,你素来自命凡, 却又眼高手低,没几分真材实料。在我看来,你治下的辰星殿如同蜂巢一般,遍地都窟窿。”
“你曾想过,为何直至今日, 我都一直对你放任自流,闻问?”
清玄:“……为什么?”
他一边与阮轻罗对答,一边运起灵剑, 试图斩断束缚金仙君的锁链。
“为……”
阮轻罗仍温温柔柔地一笑,忽然手中玉箫一转,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凌空将清玄的灵剑格开。
“一来,为了让你和你的下属放松警惕,自己将把柄送到我手里。”
“二来,为今日前,我还无法像现在一样,将你打得亲娘都认出来。”
“什——”
什么娘?
什么认出来?
清玄一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没反应过来,便只感觉心头一颤,对面汹涌澎湃的灵力如瀚海,一浪高过一浪,铺天盖地地向他碾压过来。
上神上神,所以能大言惭地自称“上”,为他“神”,天生神识强悍,灵力霸道,一个婴儿都能和上百岁的人间修士掰腕子。
清玄做梦也想到,竟然一日,他会被一个人族压制得动弹得。
他立刻驱使灵剑反击,谁知阮轻罗那支玉箫路数古怪,根本与他面交锋,鬼魅般地一闪后,竟瞬间化为千百道璀璨耀眼的光枪,暴雨般从他头顶倾注下来!
“?!阮轻罗,你——”
你天天拿着管玉箫在手里,结根本乐修啊!
清玄大惊下,连忙撤剑抵挡,却仍小心漏过几道,肩胛、腿肚和腰子都挨了重重一击。
“咳!!”
这当然单纯的物理攻击,清玄只觉硬生生吃了三记暴击加穿透伤害,连退好几步才勉强站定,震惊道:
“你……能!区区一个凡人出身的仙君,怎么能击退神族……”
阮轻罗颔首道:“若在以往,确实能。过,近年来仙界灵渐衰弱兆,像你这样全靠吃本的神族,自然江河日下,一日如一日了。”
“……”
关于灵衰弱这一点,清玄同样所察觉,所以才惜剑走偏锋,企图依靠“渡劫”来提升修为。
然而,他这一遭非但未能断,反而对聂昭产生了强烈的占欲,渡劫成功但没完全成功,简单来渡了个寂寞,平白连累许多凡人。
或许苍天久违地开了一次眼,在他无功而返的同,阮轻罗潜心闭关,一举突破瓶颈,以人族身更上一层楼。
近百年来,太阴殿缺少一锤定音的暴力机关,再加上天帝和稀泥,一直无法将执法权贯彻到底。
如今阮轻罗得道,又何必再韬光养晦,等待机?
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仇旧恨,也候该清算一番了。
今日这场鸿门宴,打从一开始,要拿风头最盛、造孽最多的辰星殿开刀,用他的血洒个热热闹闹的开门红。
几个转念间,清玄已然明白过来,心知阮轻罗早谋划,在对方主场讨到好,得按捺着怒火放缓语:
“阮仙君,这其中怕些误会。金仙君跟随我多年,一直恪尽职守,忠心鉴日月……”
阮轻罗讶然道:“你这样拖日月垫背,日月知道吗?”
“……忠心耿耿,众人目共睹。”
清玄咬牙切齿地换了个法,“包括我在内,辰星殿上下皆为他证。”
“哦。”
阮轻罗散漫地一点头,淡然道,“你辰星殿都瞎,数。”
清玄:“……”
你这凡人飞升成仙,单杠修炼成精了吧?!
他被阮轻罗杠得哑口无言,想起还其他神仙在场,立刻调转目标,向长庚和东曦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长庚上神,东曦神女,你怎么看?对于金仙君的人品,想必你亦了解。”
“我……这个,那个……”
东曦早已慌了手脚,脆弱的小脑瓜炸成一锅浆糊,哪里还顾得上看他眼『色』,“抱歉,我知道!”
她唯恐再受人呵斥,当场来了个90度鞠躬,态度无比真诚:
“我一直待在镇星殿里,很少接触其他各殿的仙官。关于金仙君的人品,我真的一点都知道,请你相信我!”
清玄:“……”
,谁让你实话了?!
“东曦神女,冷静些。”
长庚上神倒镇定自若,置身于刀光剑影间,神『色』依旧温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