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旺用过饭后,也解开裤腰带躺靠了下来,看着有些圆滚的肚皮,这三碗饭都被扒拉干净了。
朱旺打了个饱嗝,问:“赵捕快,有段时间没见,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赵贞在躺在了朱旺边上,这地上铺了几张破烂的凉草席,多少觉得有点不适。
赵贞说:“被人冤枉了,说我杀了两个胡人的斥候。”赵贞担心着隔墙有耳,所以在何时何地都咬定两斥候不是自己杀的。
朱旺听闻了也有些惊讶:“呀,我还以为那两胡狗是你除去的呢,还把你当成了大英雄看待,在那段时间里。”
赵贞说:“那你可别提了。”
龙佩云一直鼓着气在边上,说:“就他?我刚才看见他腿都要软下去,跪在那些个胡人的面前了。”
赵贞和朱旺说:“你可别信她的话,古话都说唯小人和女子的话不可信也。”
朱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龙佩云不服气了:“什么古话说的?你告诉我是哪个古人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赵贞说:“你你你的,你读过书吗你,我讲出来你认得出吗。”
赵贞这一顶嘴,龙佩云反而没话说,自己确实没读过书,一是这时候的女子读了书也没有作用的地方,主要还是龙佩云不喜爱这个,爱好倒是和赵贞一样,从小就爱着刀剑。
小时候家里老爹请了教书先生教了龙佩云识了两年字,教书先生就找到龙父表示你这女儿玩心太重,也不服管教的很,自己实在无能为力。后来又换了两位先生,一样是教的不长久。
气走了龙佩云,赵贞又问朱旺:“你是怎么进来的事,是因为之前李小四的事吗?”
朱旺说:“哪有,要是我早点犯事进来,那都叫胡狗给放出去了,胡狗来了后把不少牢犯都放了出去哩,我不少小偷小摸的弟兄都给放出来了。”
这个赵贞知道,胡人进城那天留了不少兵丁没杀,大部分关县衙监牢里了,因为空位不够,就放了几批轻犯。
朱旺又说:“是前些日子有两个胡狗到我家要钱,我媳妇把钱给他们时候,被他们给说了下流话,我就动手打了他们。”
赵贞说:“那你还挺男子汉的。”
又想起来,好像听石歇说过,这朱旺娶的媳妇是邻家的女儿,长得还挺清秀,以前石歇就想把那姑娘纳到家中当妾,后来虽然人姑娘家老爹同意,可姑娘自个却很不情愿,这事闹了段时间也就作罢了。
后来那姑娘居然便宜了朱旺这个小混混。
赵贞说:“那你媳妇跟着你还真是受苦受累了。”
朱旺嘿嘿笑了笑:“要说生活上我们确实跟你们这些人比不上,平时也是够吃够用就行了,但是我俩感情还是恩爱的很。”
赵贞说:“感情有个屁用,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出去,你把那两人胡人打的怎么样了。”
朱旺说:“别提了,他俩没被伤着,倒是我头上开了花。”
赵贞说:“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你出去也快了,要是当时你媳妇跟了石歇,你也不至于吃这苦头。”
朱旺听见提到以前情敌名字,脸上有些不高兴了:“你这讲的什么话,我俩好着哩。在等着我媳妇儿给我凑钱,把我赎出去呢。”
赵贞有点羡慕朱旺了,他犯的事花点银子就能出去了,不知道自己这事假如被抖落出来,能不能散点银子了事。
顿时有点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意思了,赵贞郑重地拍了拍朱旺的肩。“要是我能活着走出这里,你那份钱我替你掏了。”
朱旺有些不信地望着赵贞:“少爷,你知道那些胡狗张口要多少银子吗?”
“多少?”
“足足七两半!”
“小事!”
说到石歇,石家这时候也一大家子人围着张大圆桌子吃着午饭,石巡检现在也是整日赋闲在家中,桌上还有他妻子郭氏和几个儿媳妇。
郭氏环顾了一圈,发现少个人,面色有些不悦:“马玲儿呢,怎么没有见着她。”
边上的一个美貌小妾说:“婆婆,玲儿妹妹说她今个身子有些不舒服,先不来和大家一起吃了,等迟些个让人去熬点养胃的粥,再杀只鸡来煨锅汤。”
郭氏把手里筷子拍在桌上。“也不看看现在家里什么样子,这样的不景气还要开小灶,把中午的饭菜留一份给她,也不用再单独去伺候她了。”
说完后郭氏又开始一一数落起其他儿媳妇的不是,在儿子在时,郭氏对待着这些宛如家中下人的儿媳妇就不甚友好。
待儿子走后,胡人占了县衙,丈夫手上能使的权利都没有了,外边往自家口袋流的油水自然也跟着没了。即使是以前有些积蓄,现在养着四五个嘴上一天吃着三顿饭,手里还要把钱花的女子,也是吃不消的。
石家的日子也是过的一天不如一天,郭氏也恨不得拿起鞭子鞭挞着这几个好吃懒做的儿媳妇做些帮衬着家里的事。
家里不和睦终归是件烦心事,石巡检劝说道:“好了好了,一家人说这样的话像什么样子。”
妻子郭氏对待丈夫也是不客气的,呸地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挑夫的女儿入到我们家里了,每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