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肯定也会碰上不要脸皮的女人。
安定县几年前就有过这样一桩子事,一大家族人家的女子,与家里的长工偷了情,东窗事发后,那外乡的长工遭了一顿毒打就被驱逐出了这。
那偷情的女子也被五花大绑地送到了县衙门,要求县令老爷严惩,最后就是褪去裤子,笞了十下竹条。这下子过后,那女人回到家中竟然如没事人一样,修养了半个月便下了床,该吃吃该喝喝。
家里人也觉得这事丢脸,本来是指望着送去县老爷那,光明正大地弄死这不要脸的女子,结果非但没把这点污点去洗去,还让乡里人都看光了,使这污点又增大了一圈。
最后这大家族的人也是爱好脸面的人,就一家族子,十多人一齐对这女子动了私刑,灌入猪笼子里,扔到湖里活活溺死了。
最后那家子人虽然受了县衙的处罚,但是相比于一条丢去的命,却是微不足道的。
这是龙佩云的二进宫了,相比于之前进来体验过的一天,现在是更加的脏乱差,大概是胡人也没给狱卒发薪俸,导致不少狱卒也不来当差了。
见牢里来了一个稀罕的漂亮女子,不少牢犯都吹起了流氓哨,有的直接飙起了下流话,更有甚者,待龙佩云经过他那狱室时,整个人贴在狱室栏杆上,张牙舞爪地要抓住龙佩云,哪怕是揪下一片衣物也是好的。
押着人的胡兵也不客气,直接用手里枪向那些牢犯刺去,有的牢犯被刺伤了手流出了血,就开始破口大骂起胡兵。
将赵贞与龙佩云送入到已有两人的狱室,其中一人赵贞一看,居然还是个熟人,是之前让自己去查李小四买卖甲胄的混混朱旺,另个人一直窝在墙角,赵贞不认识。
那人也是在赵贞与龙佩云进来时,才有了些反应,短暂反应后又继续窝着不动,像似要睡觉,可现在也才大白天,将要到正午,估计是要睡午觉。
热心肠的赵贞扯下袖口处一块布,要为龙佩云手腕处固定好位置,手腕扭曲的严重,看着是像骨折了。
赵贞让龙佩云把手腕摊在自己大腿上,再要用手拨动一下。
“嘶~疼!”龙佩云猛地抽回手。
赵贞只是轻轻一拨,龙佩云就这样大的反应,看来还真是骨头折了。
“我感觉要先把你的手给整对了位置,不然长下去你就成歪把子了”赵贞说。赵贞也不知这样说的对不对,只好像在武侠小说里看过是要这样。
“哎哎哎,千万不能这样,你这样弄了后面的不说,就是现在也得给人家姑娘家疼死,还骨头复位,你弄的不对了这只手就废啦。”边上的朱旺说道,又上来拿起那布条给龙佩云的手腕按现在这姿势固定住,以免不小心磕碰到了伤了骨头。
赵贞想说什么话反驳他,但是想到人家混混经常街头斗殴,头上开花,骨头被打断了也是常事,说不定他说的还真没错。
龙佩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赵贞:“什么都不懂,你瞎弄哒什么呀!”
赵贞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要是那事被抖落出来,估计刚才就被咔嚓了,现在也还是生死未卜。
也没有力气和心思和龙佩云吵架,就学着狱里另一人一样,窝在狱室的边上,看见龙佩云瞄向自己的目光,就又把脸撇了过去。
龙佩云又嘀咕起来:“都怪你,你真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这里,我没怪你把我弄疼了,你还一副自己受了气的样子!”
“本来我昨天就要跟二叔出城了,你家那个奇怪大叔真是神经病一样,你也是神经病一样,今天来找你要带你出去,你又搞出什么事让这么多胡人抓你,还把我连累进来,一开始在哪个怡春院也是你……”
后面龙佩云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后面的后面,又把赵贞一开始去妓院导致她被抓进县衙的事给拿出来数落了一大堆。
反正就是说着赵贞全部的不对,这一切的一切都错在认识了这么个叫赵贞的家伙。赵贞也不知道哪里让她这么生气,为了事态不进一步发展下去,赵贞索性闭眼想别的事,全当旁边那女人在叽叽喳喳鸟叫。
龙佩云又说了好一大气,一直说到了开中午饭时候。
开饭了,来给大家伙送饭的不是之前的狱卒同僚,是胡兵。给每个狱室前放上里边对应人数的碗,后边跟着一个胡兵从木桶里舀着一勺菜粥一样黄呼呼的东西。
给赵贞等四位狱友盛好饭,赵贞这才看出来,这就是小米饭和青菜、青菜汁还有肉沫的混合物,盛饭的碗子也是磕碰破了边,上面还有黑黢黢的油烟渍。
如果把这些东西分开装盘,小米饭、青菜炒肉沫,再来一碗青菜汤,赵贞还是可以吃的,但混合在一起就成了猪食。
龙佩云自然也不吃,朱旺就把他二人的饭食拿到手上,还说:“你们不吃我可就吃了,到了晚上比这个还差,这中午饭还有些油水。”
龙佩云说:“不饿!”
赵贞想到刚才被龙佩云奚落了一堆,就说:“佩云,你是扬州人吧,我记得扬州人喜欢吃汤泡饭,就是拿菜汤泡剩饭,这个你可得好好尝尝,看看正宗不正宗。”
旁边的朱旺一听就笑出了声,把嘴里的咀嚼着的米饭都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