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胡兵也是奉着上头的命办事,不知道其中个所以然,被将军这样一呵斥,目光求救似地望向了鼠军师。
鼠军师说:“纳兰将军,前段时间失踪的两名斥候确实是被这名为赵贞的小子给杀害了,当时这县里的巡检还贴出过公告夸赞这小子。”
纳兰武望了一眼柔弱相的赵贞,说:“难道这是个有天生神力的娃娃吗。”
鼠军师说:“非也,我们关押着城里的一守军,他知道些情况,前日我们对他审问拷打过,他吐露出些情况,这赵贞是借助了火枪才杀死两个斥候的。”
听赵贞说过具体情况的,除了石巡检就是那个来查验是否为胡军的军头,本来纳兰武是想派人将石巡检抓来加以拷打审问的,但是鼠军师想到现在城里的部分治安还得靠他来维持,就制止了。
并且现在城里捕快虽然都收了刀,但还是活动在外,要是给他们的领头上司审问出事了,搞不好会掀起一场大风波。
纳兰武也不傻,继续说:“那火枪我也是见过的,长两三尺,击发前还要装填弹丸和火药,击打后还要再装填一遍,射程和精准度好像还远不如咱们用的弓箭,难道一个小娃娃拿上一杆枪就能轻松杀死两个壮汉?”
“再说,那么长一杆枪背在身上,那两斥候是看不见吗?”
鼠军师先是吩咐边上胡兵去把那被拷打的胡军提上来,又说:“听那守城兵说那火枪只有一尺长,可以藏于身上,趁人不备偷袭,并且射程也是精准的很,虽然不如我们用的弓箭,但是相比军队里用的要精准的多。”
纳兰武说:“偷袭用?那这汉人还真是下作卑鄙。”
正说着话,之前那军头就被提了上来,果真是被折磨的没有人的模样了。
身上的皮制盔甲也被血沾染成了血红色,头发和脸也都是湿漉漉的,像是刚被用水浇醒的一样,手脚也直打着哆嗦。
鼠军师当这人是被折磨死了,上前用手指支开他的眼皮,瞳孔还没散开,还活着哩。
这汉人军头是光着脚的,鼠军师又用力踩在他脚上拧了拧,汉人军头这下才有动静,睁着眼怒视着鼠军师。
鼠军师伸手抓住他的下巴,将脸转向赵贞,问:“看清楚些,是不是这个小子用火枪杀了我们两名斥候,你知道哪些事情经过,都给我讲出来。”
汉人军头又使力扭过头,面向鼠军师,往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水。
鼠军师伸袖擦去了脸上污水,恶狠狠地看了眼汉人军头,就吩咐自己手下将军头押下去。不必鼠军师开口,接下来这群胡兵又会好好折磨一番汉人军头。
赵贞也知晓了眼前的情况,还好刚才那军头没卖出自己。心里尤为感激那军头,又憎恶胡人的野蛮手段,心道:等朝廷大军到来,定要把这一笔笔的账给算回去。
但是心里想归想,面上是不能表露出来的。却见赵贞突然叫喊道:“冤枉啊,将军我冤枉啊!”
纳兰武走到赵贞跟前,沉声说:“你冤枉在何处,尽管说出来给我听。”
赵贞说:“将军!那两颗胡人的头颅确实我发回来的,这个不假,但那是我在城外荒郊寻见的,我到了那地见着两胡人和路过的旅队发生厮杀,我到的时候那两颗头颅已经砍了下来,我就向他们要来带回城里讨些赏钱!”
赵贞这个故事编的还是很完善的,先说明自己确实是提着两头颅进城,这个赖不掉,因为守城兵和路人,还有那天县衙门口的小吏都见着了,要是在这点上否认,是很容易被找来人证揭穿的,赵贞可不敢保证人人都像刚才那军头一样义勇。
接着又说,这两个头颅是被路过的旅队给砍了的,为啥说是旅队呢,因为这是旅队呀,今天在这里,明天又到别的地了,你还派人去天南地北的寻找他们吗?
这话说出来,不仅是纳兰武将军,就是鼠军师也将信将疑了。
纳兰武还是有些愤怒道:“我族人勇士的头颅在你眼里竟然只是讨赏钱的物品!”
赵贞见眼前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人突然一怒,顿时身子一软就想去给他磕下头,再叫上几句饶命。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要是给胡蛮磕头,日后在这片地方是彻底抬不起头了,还会令家族蒙羞。
赵贞干脆往旁边龙佩云身上一倒,装着晕过去了。
鼠军师见赵贞晕了去,一下也犯难了,这小子是当地名门家的公子哥,可不能像刚才那军头一样随意凌辱,万一真像他刚才说的并非是他杀的两斥候,搞了个冤假错案也是不好的。
虽然胡军占领了这座城,成了这的话事人,但光凭着留在城里的五百轻骑兵,不依靠着城里原本话事集团的协助,是不能治理好这座城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城里高级官员,除了王县尉被杀,而县令、县丞、主薄一个也没动,连原本掌着两百捕快的石巡检也没杀,这两百捕快要是被挑动起来一齐搞事,也是股大的武装力量。
王县尉被杀是因为这是城里守城兵的头子,领头的不死,哪怕是把守城兵都分地方关押起来,后面也可能被领头人给瞬间凝聚起来,所以必须除了王县尉这个定时炸弹,才能一定程度保护胡人的统治力。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