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宝珠到永安公爵府时,正巧赶在了午膳之前。
好在现在父母对她没那么多刻板礼仪,姚宝珠也放松了许多。
姚崇善一看女儿来了,连忙吩咐厨房换菜,有身孕的人自然要更金贵。
又叫人去知会姚湛姚清,今日就让他们在自己院子里用午膳,不必来正厅!
“娘就说今天得去灵清寺!”姚夫人颇为后悔,自己没去灵清寺,反而叫女儿特地回了趟公爵府。
这可不仅仅是她的女儿,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现在肚子里更是揣了个金疙瘩。
说着话,姚夫人又瞪了眼姚崇善。
“都怪你爹,非拦着我!”
姚崇善讪讪地说:“最近家中事多,你娘好几宿没睡着觉了……”
“爹,娘,家里发生了何事?”姚宝珠问道。
见爹娘都支支吾吾不说话,姚宝珠又说:“这厅里也没有外人,爹娘说就是了?可是家中遇到了什么难处?大哥和二哥呢,怎么不来用膳?”
说到姚湛姚清,姚夫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姚宝珠何其敏锐,自然捕捉到了这声轻叹。
“可是大哥二哥出什么事了?”
“就是你二哥……”
“二哥怎么了?可是又痴迷读书不用膳?”
“唉!”
“娘!”
“你二哥和你二嫂天天吵架,前天见你二哥脸上还被抓了一道血痕……”
姚宝珠神情微滞,她这新嫂刚入门没多久,她还没见过面。
“因为何事争吵?”姚宝珠干巴巴地问,实在是没想到是这事扰得爹娘满面愁容。
“谁知道!问你二哥他也不说!”
“阿娘你也不必因这事睡不着觉啊,让我二哥自己解决。”
“再怎么说,这人也是他自己求来的,原以为琴瑟和鸣,谁承想现在这般,天天吵天天闹,这日子能过得下去?万一再和离了……”
话落,姚母又深深叹了口气。
“阿娘宽心,等会儿我去二哥院子里看看。”
姚夫人还没开口,姚崇善立刻反对:“你如今怀着身子,操这心作甚!”
“是啊,宝珠,别管了,用膳!”姚夫人亲自给女儿盛了一碗参汤。
“爹,女儿还有一事问爹爹。”姚宝珠压低了声音,问道:“上次查裴景云的事,可有遗漏?会不会出错?”
姚崇善见女儿问得认真,便仔仔细细回忆了整个过程,所有人证他都再三核实过,没有人撒谎。
“应当不会出错,可是有何变故?”
姚宝珠摇了摇头,捕风捉影的事还是不要让爹娘跟着忧心了,毕竟家里现在忧心事也不少。
“没什么,就是女儿见太后还在查此事,心想她是不是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要不再查查?”
“不查了。”姚宝珠斩钉截铁,反正现在有人送上门来了。
管他是巧合还是阴谋,这个事都得在她手里结束。
一家人说完了话,才开始安心用膳。
最后,姚父姚母拗不过姚宝珠,还是由着她去了老二院子里。
姚宝珠只带了拭水,两人悄悄去了姚清的院子。
“拭水,这边。”姚宝珠避开了正门,从小侧门里走了进去。
她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自然知道二哥院子哪处无人看管。
若是别人,姚宝珠自然行得光明磊落,可姚清是她亲哥,既然他不愿意说原因,她就自己来找找原因!
背地里看见的事听见的话,才更真实。
拭水压低了声音:“娘娘有了身孕,还是别掺和了。”
“放心,在永安公爵府里本宫横着走都没问题。”姚宝珠自信道,就算她嫁的不是裴景晏,就算她不是皇后娘娘,她在永安公爵府照样横着走。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永安公爵府不会这般。
她永远是家里的掌上宝珠。
爹娘如此忧心,她既然知道了此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姚宝珠领着拭水走到了膳房,刚靠近,便听到了碗筷劈里啪啦落地的声音。
虽然还隔着门,拭水还是下意识地护住了姚宝珠。
比碗筷砸地声音更大的是屋里的争吵声。
“姚清!你能不能争口气,能不能让我好好用膳!”
“莫名其妙!正好端端地你又发什么脾气,简直不可理喻!”
姚宝珠一听便知她哥真生气了,最是斯文不过的姚清,也只会这般骂人了。
“我怎么莫名奇妙了,我不就是说了声让你去找皇后娘娘,你就拉着脸给谁看!”
门外的姚宝珠和拭水互相看了眼彼此,这里头还有她姚宝珠的事儿?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是我自己不想入朝为官,找谁也没用!”
“一个大男人整天就知道读书,你倒是读出个功名来?永安公爵府给你铺好的路你不走,皇后娘娘是你亲妹你也不去找她,功名利禄都是皇后一句话的事!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嫁给了你!”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娶了你!”姚清气得牙疼,他真是悔不当初。
就不该因为盛婉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