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贵人言罢,真诚地看着皇后娘娘。
众嫔妃方才也觉得皇后娘娘奇怪,但却也不知哪里奇怪,如今经过柳安宓这么一说,才发觉原来是皇后娘娘发饰的风格和平日里大相径庭。
虽说皇后娘娘一头发饰样式新奇、颜色艳丽,却风格杂乱、布置潦草。
“宓贵人所言欠妥,妾身倒是瞧着,皇后娘娘依旧风华绝代,发间的发饰虽说风格不同于往日,可却也不失为潇洒率性。”
宋贵人轻言轻语地反驳着宓贵人,却不敢同宓贵人对视,对于这位宠妃她还是有些怕的。
但她又不能不站出来为皇后娘娘说话,刚才康贵人和静妃娘娘关心皇后娘娘的病情,她已经落人一步,如今也只能赶紧开口。
苓嫔听着宋贵人的话,却和宓贵人想的一样,不过苓嫔倒不是巴结这皇上的这位新宠,而是实话实说:“娘娘,其实宓贵人所言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娘娘的发饰自然都是上等之物,可今日搭配却不甚精心,定是小梨姑娘偷懒罢了。”
苓嫔说完话,轻掩着嘴轻笑。
小梨不敢说话,连眼神也不敢动。
“嗯。”姚宝珠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看皇后娘娘似乎并不在意宓贵人攻击她发饰的事情,而皇上更不在意,于是众人便对皇后娘娘这一头发饰展开了含蓄的讨论。
等所有嫔妃各抒己见,姚宝珠才笑着打断了大家。
“诸位可真是心细,其实本宫也觉得今日的发饰甚是累赘,不甚满意,只不过今日并不是小梨为本宫簪钗。”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妾身倒是错怪了小梨姑娘,定是新来的婢女手艺不精。”苓嫔笑着打趣,虽然她最近安分守己,可如今能有机会光明磊落地笑皇后娘娘几声,她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
柳安宓得意于自己的心细,愈发想凸显自己:“不知是哪位婢女为皇后娘娘簪钗,难不成是拭水?”
“罢了,本宫不想同他计较。”姚宝珠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裴景晏。
众嫔妃自然也看见皇上对皇后娘娘笑了笑。
柳安宓心里堵得慌,姚宝珠这是在皇上面前装大度贤德,同时又放过这个婢女,真是惯会收买人心。
真是任何事情都能让姚宝珠抓住机会凸显自己。
姚宝珠越是要装大度,她越不让姚宝珠得逞。
“皇后娘娘就和妾身说说罢,也让妾身以后躲着这位婢女,妾身知道皇后娘娘大度,可她犯了错,害皇后娘娘失了仪态,也该受到处罚。”
柳安宓笑着说完话,应答她的却是皇上。
“宓贵人言之有理。”裴景晏看着柳安宓,缓缓地说。
柳安宓一听到皇上认同了她,心里得意到了极点,她就知道皇上心里是有她的,如若不然,皇上怎么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还没高兴多久,又听到皇上带着笑意的声音。
“只不过皇后今日的发饰,皆是由朕亲自挑选,亲手佩戴,宓贵人,依你所言是想如何处罚朕呢?”
裴景晏明明是笑着说话,却吓得一屋子的人乌泱泱地跪下。
大殿忽然异常安静,一个个嫔妃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方才谈论地有多欢快,如今内心就有多惶恐。
所有嫔妃中,最惶恐的当属宓贵人,此刻她已经被吓傻了。
之前她在勤政殿侍奉茶水时,皇上批折子偶尔会生气,她不是没见过皇上生气的模样。可如今皇上明明是笑着跟她说话,她却冒了一身冷汗。
宓贵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苓嫔的声音。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妾身知错!妾身不知这是皇上亲自为皇后娘娘簪的钗,这是皇上的对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妾身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质疑皇上的手艺,妾身罪该万死,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原谅妾身。”
苓嫔虽然平日里傻里傻气,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可关键时候脑子竟转得还挺快。
一番话说出口,既没有知道是皇上之后的阿谀奉承,又点明了这是皇上对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连忙认错只说自己不敬皇上不敬皇后,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本来还想赶紧夸皇后娘娘发饰得体好看的静妃和康贵人,因为苓嫔的一番话赶紧改了话锋。
之前说皇后娘娘发饰的种种不适宜,如今如果一听是皇上亲自给皇后娘娘佩戴,就转头再说好看得体,那岂不是太过虚伪,太过阿谀奉承。
康贵人和静妃连忙跟上。
“皇上九五至尊自然做不惯精巧琐碎的簪钗之事,可皇上对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是任何心灵手巧的人都比不了的,妾身罪该万死,竟然言语无状,还请皇上皇娘的赎罪!”
“皇上与皇后娘娘情比金坚!”
等她俩都说完,宓贵人才从皇上方才的质问中醒过神来。
“皇上赎罪,皇后娘娘恕罪,妾身,妾身也是为皇后娘娘着想,才、才说了那些话。”
众嫔妃一听宓贵人所言,一个个的都不敢出声,现在任谁都知道该说什么,最不该说的就是如同宓贵人方才所言,到现在还在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
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