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谁也没想到皇上会同皇后娘娘一同从珠帘后走出来。
众人心怀鬼胎,并未曾听说皇上昨夜散席后来了皇后娘娘这儿。
皇上已然冷落皇后娘娘,昨日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了皇后娘娘的面子,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姚宝珠抬眼瞧着在座的各位,一个个进宫没多久,倒是越来越会演戏了,一脸的恭敬乖巧,谁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免礼,坐罢。”
皇后娘娘开口,众嫔妃才敢落座。
柳安宓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皇上,只见皇上脸色如常,柳安宓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开口同皇上说话,却猛不丁地康贵人抢了先。
“皇后娘娘,今天早晨妾身觉得嗓子发痒,定是昨日一时贪嘴吃多了果子,便去太医院取些药,竟听太医院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已有三日了,妾身未能及时为皇后娘娘分忧,是妾身的不是,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是啊娘娘,嫔妾日日来娘娘这儿,竟也未曾发觉,都怪嫔妾粗心大意。”静妃娘娘竟然附和着康贵人的话,这倒叫众人心里一惊。
柳安宓看了静妃和康贵人一眼,内心冷哼一声,这两位是串通一气想找她不痛快呢。
话里话外在说皇后娘娘昨日果子一事,这是怎么,这是要挑拨皇上来怪罪她吗?
可惜康贵人和静妃娘娘的心思恐怕要落空了,昨日她公然挑衅皇后娘娘,皇上可是站在她这一边,难道她俩都忘了吗?
“康贵人和静妃有心了,本宫服药之后已经好多了。”姚宝珠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示意起身行礼的康贵人和静妃坐下。
“妾身多嘴一句,往后娘娘还是应该谨遵医嘱,忌甜才对。” 康贵人说着话看了一眼宓贵人,就差指着宓贵人的鼻子指责她昨天的举动了。
姚宝珠心下欣慰,这后宫嫔妃之中,终归是康贵人对她最忠心。
在东宫时她和康贵人一度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康贵人背地里也没少做各种小动作,姚宝珠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和康贵人还能站在同一战线上。
在这权势错综复杂的后宫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柳安宓看着皇后娘娘欣慰地对着康贵人笑,不管心里想什么,却立马转了话锋:“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妾身昨日不知皇后娘娘尚在病中,竟胆大妄为将果子献给皇后娘娘,妾身知罪。”
柳安宓说着话歉疚地看着皇后娘娘,又楚楚可怜地向皇上送去眼波。
“即使宓贵人对本宫的一片孝敬之心,本宫又怎舍得驳了宓贵人的面子。”姚宝珠言下之意,她并未从同柳安宓计较。
而裴景晏,这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他这位宓贵人。
就是她,扰得后宫一片风雨。
裴景晏实在忍不住去想,一个小小女子果真有如此城府吗?会不会是太后在背后暗中操控一切,而太后表面上却又装得毫不知情,他这位母后毕竟在深宫之中浸淫多年,若是她想骗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柳安宓见皇上定定地看着自己,满眼深情却毫无动怒,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并没有和好,皇后娘娘也没有能够成功地在皇上枕边吹动风,方才想得种种都是她虚惊一场。
如此便好,如此甚好。
众嫔妃看柳安宓同皇上对视了几息,随后又羞涩地低下了头,顿时羡慕不已。看来就算皇上和皇后娘娘和好了,皇上也是宠爱宓贵人的。
而姚宝珠不仅看见了柳安宓羞涩地低下了头,还看见了裴景晏的手正慢慢地转着手串。
裴景晏在生气。
他在气什么?
姚宝珠相信,柳安宓的种种举动在裴景晏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还不值得他生气。
姚宝珠忽然福至心灵,难道裴景晏还在怀疑太后娘娘?
“宓贵人,本宫知道你是太后娘娘的客人,不知这几日可曾有去福康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姚宝珠话音一落,便察觉到裴景晏微微转头看向自己。如此一来,果然如她心中所猜想的那般,裴景晏在怀疑太后。
姚宝珠和裴景晏对视,仅仅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彼此在想什么,柳安宓的种种行为举动,到底和太后有没有关系,必须要水落石出。
“回皇后娘娘的话,妾身近来心中记挂着皇上,还未曾至福康宫请安。”
柳安宓自以为毫无破绽,可姚宝珠看出了她的紧张和迟疑。
她并不想去见太后。
“无妨,有这份心意就好,宓贵人一心一意侍奉皇上,本宫相信太后定会体谅。”
“是,多谢皇后娘娘体谅。妾身倒是更内疚未曾常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尚在病中,如今瞧着竟有几分憔悴。”
众嫔妃听着宓贵人的话,倒吸一口凉气,她倒是胆大,敢说皇后娘娘憔悴。就算皇上宠她,可她才刚进后宫多久,真把自己摆到了一个宠妃的位置上?
姚宝珠倒是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宓贵人似乎这话说的不像她一贯的形式作风。
既能操控嫔妃们互相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