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宝珠把帕子往裴景晏脸上怼了几下。
如果说有一个人要哭,那个人也应该是姚宝珠才对,怎么裴景晏还在这委屈兮兮的哭上了?
姚宝珠本来还十分相信裴景晏的说辞,现在叫裴景晏这么一哭,倒是怀疑他是不是在演戏。
“哭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裴景晏的哭泣无声无息,只有豆大的泪水往下掉,安静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泪。
“宝珠我不是不想解释,但我就是气不过,为什么你不信任我?为什么你知道了刘安明的存在,你没有问我就直接默许了这件事,还给她位份?”
姚宝珠沉默,她不知如何同裴景晏去说。
“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难道夫君就能和颜悦色地拱手送到别人身边吗?”
“我知道定是你先前来听见了我和刘安明说话,你在心里认定了我背叛了你!所以你干净利落地把我定义成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没有信任,没有探究,更没有挽留!”
裴景晏说得很对,姚宝珠确实没有打算挽留他。
“我生气,凭什么你这样单方面的不信任我,单方面的将这段感情抛弃,所以才没有同你解释。”
“不公平,这不公平!宝珠你甚至都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裴景晏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地说着,但是姚宝珠懂了。
裴景晏在生气,在怪她不信任他,也怪她不信任他们的感情。
裴景晏在说,她无情。
……
次日一早,裴景晏醒来时发现自己腰酸背痛,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昨夜睡在了地上。
听见寝殿里的动静,小梨连忙进来,说:“皇上,还有一更天的时辰就该上早朝了。”
“皇后呢?”
“皇后在偏殿照看小殿下。”
“怎么起得这么早?”以往裴景晏起身早朝,姚宝珠还都在熟睡之中,今日竟然起得比他还早。
“小殿下近来总是闹觉,白天睡得多,一大清早早早醒过来,娘娘听见小殿下的哭声就醒了。”
裴景晏点了点头,他一点儿声音也没听见,随即又招呼门外的拭剑说今日不早朝。
“宝珠。”裴景晏一脚踏进偏殿,开口便叫着姚宝珠。
谁料到姚宝珠并没有理他。
不仅没看他,也没有应他,裴景晏心想这不应该啊!
昨天晚上他虽然喝醉了,可头脑清醒得很,该说的话都说了,该解释的误会也解释了,该道歉也道了,怎么今日姚宝珠还是不理他。
虽然姚宝珠最后嫌他身上酒味大,不让他上床,可是也应该算是和好了吧,怎么今天又不理他了?
裴景晏走到姚宝珠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裴倾安便小手使劲挥了一巴掌,打到了裴景晏的肚子上。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把裴景晏给打愣了。
看了看裴倾安,又看了看姚宝珠,裴景晏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打他?
姚宝珠这才慢慢悠悠地开了口:“皇上还是先去沐浴罢。”
“是朕忘了,马上就去!”
等裴景晏再次神清气爽的来到姚宝珠面前,姚宝珠想这个男人洗澡真是比她洗发都快。
“今日不用早朝吗?”
“朕昨日喝了许多酒,定时扰了你休息,今日专程陪你。”
姚宝珠知道裴景晏想道歉的事,不是这一件。
“皇上,吃早膳罢。”
“昨夜朕所说,句句肺腑之言。”
裴景晏还没说完,就被姚宝珠打断了,姚宝珠吩咐小梨:“叮嘱奶娘带着安安晒会儿太阳。”
三番四次,不是不接话,就是被打断。裴景晏不知道姚宝珠为什么避而不谈,但看姚宝珠的模样,似乎也不像前几日那般冷漠,所以这到底是和好了,还是没和好?
裴景晏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安静地吃着早膳。
随后又跟着姚宝珠到梳妆镜面前,静静着看着她梳妆。
“小梨,戴那只镂空双联步摇。”姚宝珠懒懒地说。
“是。”
小梨把娘娘头顶的盘好,方欲伸手去拿步摇,却有另一只手比她更快。
“宝珠,朕来。”
姚宝珠没有制止裴景晏,任由他将步摇插在自己发间,之后又任由他挑选了几只,裴景晏仔仔细细为姚宝珠戴好。
可姚宝珠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头上戴的发簪步摇,乱七八糟,毫无审美可言。
但终归还是没有将它们拿下来。
“朕的皇后,今日比往日更美。”裴景晏说完话,便看到镜子里那美人眼神轻轻斜了他一眼。
紧接着嘴唇轻启:“以色事人,焉能长久?”
裴景晏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朕是说,宝珠在朕心里永远最美。”
“那皇上是说,我在你眼里就不美吗?”
裴景晏不知道怎么说,生怕越描越黑。
姚宝珠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裴景晏连忙转移话题:“出去四处走走?”
“看来皇上一点都不了解臣妾,每逢一五各宫嫔妃要到昭阳殿请安。”
“朕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