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开了口子,就再也难以收住。
从灵清寺回来的次日,除了心贵人,短短一天之内太后娘娘又迅速封了两位贵人,两位嫔位和两位妃位。
小梨咋舌,好还玉如意够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后宫有此动作,前朝一直上奏选秀的大臣们才安分了下来。
“娘娘,你怎么还有心思画画啊!”小梨抱着裴倾安,一动不动,但嘴巴却说不停。
“小梨,再坚持一会,快画完了。”姚宝珠在为裴倾安画丹青。
她要把安安每一月的模样记录下来。
以后等安安长大了,整理成册送给他。
“娘娘!”小梨看姚宝珠根本听不进她的话,急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下好了,如今这后宫里的女人比在东宫时还要多。
姚宝珠没再打理小梨,专心作画。
在裴倾安待不住的前一刻,姚宝珠把丹青画完了。
“好了,让小武子给皇上送去看看,然后再拿去如意殿装裱。”
姚宝珠净了手,将裴倾安抱到自己怀里。
看着小梨着急的模样,悠悠说道:“拭水,你跟小梨说说。”
拭水一脸懵地看向小梨,说什么?
“拭水姐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正常事。”拭水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回答小梨的问题。
“啊?”
“皇上三宫六院佳丽三千,是很正常的事,历代皇帝无一例外。”
“可是皇上心里只有娘娘一个人啊。”
“皇上的心里住一个人,但后宫可以住很多人,如果后宫也只住一个人,那娘娘就成了前朝后宫的众矢之的。”
听着拭水的话,小梨好像明白了些,前朝大臣们如何说她不晓得,可是端看太后娘娘的态度,若是后宫无人恐怕会一直针对皇后娘娘。
“可是如此一来,又有好多糟心事!”小梨懊恼,后宫的女人哪能是消停的。
“在东宫时,娘娘是侧妃,不怕事。现在娘娘是六宫之主,更不怕事。”拭水说着话,看了姚宝珠一眼。
姚宝珠点了点头,肯定了拭水的话。
又说道:“小梨,你可明白了?”
小梨这才将这件事里的弯弯绕绕想明白,红了脸,以前这些事她可是比拭水姐姐明白,现在竟然到了要拭水姐姐教她的地步。
“是婢子愚钝。”
“非也,小梨,现在本宫的身份地位都不同以往,你作为本宫的大婢女,又从小跟着本宫长大,眼光要放长远。”
“是,婢子会跟着拭水姐姐好好学学。”
“跟我学什么?”拭水一脸疑惑,又补充道:“我什么都不懂,只管保护好娘娘和小殿下。”
拭水愣头愣脑的模样逗笑了姚宝珠,裴倾安不知道娘亲为何突然大笑,也跟着一起笑。
一时之间,寝殿里笑声一片。
“皇上驾到。”
“说什么笑这么高兴?”裴景晏带着疑问进了姚宝珠的寝殿。
“怎么申时就来了昭阳殿?”姚宝珠问道,一般酉时五更裴景晏才会放下公务,有时甚至是戌时二更才过来,今天竟来得这样早。
裴景晏挥了挥手,一时之间众人屏退,只留了一家三口。
“看了安安的画像,想过来就过来了。”裴景晏举起裴倾安,裴倾安乐的口水都笑出来了。
姚宝珠看着两张相似的脸,心里一阵甜蜜。
“安安这般爱笑,一定是像你。”
“陛下又没有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
裴景晏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确实,京都不小,可说大也不大,他同姚宝珠竟从未见过面。
“不过陛下说得对,阿娘说我小时候很爱笑。”
“朕小时候不敢轻易笑,怕失了储君的威风。”
“哦。”姚宝珠胆大地上手,捏了捏裴景晏的脸,说:“怪不得殿下的脸皮这般紧,怪不得之前传言殿下是个清冷的人。”
裴景晏对对关于他的传闻一清二楚,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
但现在忽然一想,或许如果他以往随和些,偶尔去参加几个诗会或是宴会,会不会就可能早一点认识姚宝珠。
“陛下?想什么呢?”
“朕在想,如果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
闻言,姚宝珠情不自禁地弯了嘴角,裴景晏竟然会这般想。
裴倾安似乎在裴景晏怀里待够了,摇晃着胳膊往姚宝珠身上倒。
“安安乖。”姚宝珠接过裴倾安。
“每日朕来,安安都已经睡了,这倒是同朕不亲了。”
“哈哈,好像真的是。”姚宝珠看着裴倾安依赖地趴在自己怀里,得意地冲裴景晏笑。
“那以后朕白日抽些时间来看他。”顿了顿,裴景晏又说:“等过几个月就不忙了,眼下朝中还有许多事。”
“奇曼公主的死……”姚宝珠在等合适的时机问出这句话,后宫不得干政,但她看裴景晏好像不介意,问道:“会不会影响我朝和西域的关系?”
“无碍,西域只会些下作的手段,真正开战,他们不敢。”
姚宝珠颔首,西域的确下作,专用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