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宝珠二话不说上了裴景晏的马车,原本是一人一辆马车。
“回自己的马车上去。”
姚宝珠刚一上去,就听到裴景晏冷声说道。
如此一来,她更不能走了。
定定坐在裴景晏身侧,直到马车启程,裴景晏都没说一句话。
“陛下生气了?”姚宝珠轻声问。
裴景晏不语。
“陛下因为何事生气,说出来听听?”
裴景晏还是不说话,姚宝珠眉头轻蹙,既然裴景晏不想沟通,她何必自讨没趣。
“停车。”她回自己马车,让裴景晏自己静一静吧。
姚宝珠刚提起裙摆,又听见身侧的男人说道:“坐在这。”
姚宝珠翻了个白眼,又朝外头说道:“没事了,继续走吧。”
“裴景晏,你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姚宝珠瞪了一眼裴景晏,又说:“你若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哼。”裴景晏头转到了一边,他生气,而且他故意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
“哼是什么意思?”姚宝珠在马车里,起身,弯着腰又坐到了裴景晏另一侧,看着裴景晏生闷气的脸,姚宝珠又说:“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为什么生气?”
裴景晏下巴一抬,极其不满地问道:“你为何不让朕拒绝?”
以往在东宫时,姚宝珠可是霸道得很,裴景晏至今记得那封诀别书。
怎么如今,太后都把人领到眼跟前来了,姚宝珠怎么不据理力争了?怎么也不让他拒绝?若是他强硬拒绝太后的意思,谁也没有办法再进一步。
难道是因为没当初那么在乎了吗?
裴景晏当下心一紧,故意做出了生气的模样。
他想听姚宝珠解释。
姚宝珠一愣,是刚才止住了他和太后娘娘的话,所以他生气了?
“我知道你想拒绝,可是看太后的架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又何必为了这些事和她闹得不愉快?”太后娘娘的决心从除夕到二月二,两个月了不仅不松口,反而愈演愈烈。
“朕是天子。”裴景晏皱眉,他不想姚宝珠再受委屈。
“我知道。”姚宝珠捧起裴景晏的脸,亲了亲,又说:“陛下的眼睛里是江山社稷,是璀璨星辰,是鸿鹄之志,这些后宫的事,不该让陛下分心。而且,也不想让太后娘娘怨怼于陛下。”
裴景晏怎会不知,姚宝珠都是为了太后与他的关系,不然照着她的性子,怎能忍着太后乱来。
裴景晏摇了摇头,轻声说:“朕的眼里,是你。”
姚宝珠轻笑,她总算梳理明白了裴景晏为何生气。
姚宝珠透过裴景晏的眸子,看到了自己。
“我也知道,就当全了太后娘娘的执念罢,再者说,后宫就算是佳丽三千,又与陛下何干,难道陛下会将她们放在眼里?”
“不会,但是她们和你有关,会让你不高兴。”
“也不会,我的喜怒哀乐,只与陛下有关。”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姚宝珠忽然反应过来,狐疑地问道:“裴景晏,你是不是故意生气?想听我说在意你?”
裴景晏一看姚宝珠识破了自己,倾身上前想吻住她。
没想到姚宝珠动作快,用手捂住了裴景晏的嘴。
“别乱来!等会儿口脂花了你让我怎么下车!”
在姚宝珠的佯装怒斥之下,裴景晏才作罢。
……
一行人回了皇宫。
福康宫外,姚宝珠派来的暗卫,瞧着太后娘娘回了福康宫。
“妾身多谢太后娘娘成全。”任惢心脸上的喜色按捺不住,本以为皇上不选秀,她再也没有机会进宫了。
谁料福康宫给母亲递了话……
“哀家给了你这个机会,从此之后一切还要看你的造化。但你要牢记一点,别以为哀家抬举你,就可以不把皇后放在眼里,皇后是六宫之主,你可明白?”
“多谢太后娘娘教导,妾身一定孝敬太后,尊敬皇后。”
“无事便回华阳殿罢。”看着任惢心退下了,太后娘娘才将一侧静静站着的女子唤到了身前。
“娘娘。”女子静静垂着手,简简单单两个字从她口中发出,却无比温柔。
“阿宓,今日还不是让你见到皇上的好时机,莫急。”
“娘娘收留阿宓,已是阿宓几世修来的福气,阿宓愿意一直侍奉娘娘。”
太后娘娘心疼地握住苏宓的手,说道:“闺中时,你阿娘是哀家最好的朋友,后来她远嫁河西,便断了来往,如今你阿娘已去,既然把你托付给了哀家,哀家定不会让你受苦。”
“多谢娘娘,阿宓一切都听娘娘的。”
女子温润如玉的容颜之上,染上丝丝红晕。
太后娘娘一瞧,就知道她是愿意的。
而福康宫的暗卫,刚看到太后娘娘带回来的一位女子出了福康宫,就收到了其他暗卫的信号。
是皇后娘娘传召。
姚宝珠和裴景晏说太后娘娘算计他们这件事,就此作罢。
只是如此说让裴景晏消停罢了,姚宝珠怎会就此作罢?
回了昭阳殿,姚宝珠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