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还是来时的路线,可心情却大相径庭。
不管是姚宝珠还是裴景晏。
一行人休整了两天,便启程回京都。
马车里传来裴景晏的关心。
“身体吃得消吗?”裴景晏原意是慢慢地一路回去,路上该停留就停留,风景该看就看,他想覆盖姚宝珠来时的记忆。
“无碍。”姚宝珠只想快些回到京都。
“既然岳父已经提前回京都报平安了,你也不必太担心。”裴景晏颇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这声岳父倒是叫得顺口!
“所以?听孤的?”昨夜商量了许久,裴景晏到此刻依旧没有放弃。
“殿下公务不忙?”姚宝珠不愿在路上多停留,也是想尽办法规劝裴景晏。
“孤忘了告诉你,裴景玉薨了。左右也没什么公务要忙。”
“啊?”姚宝珠惊讶地嘴半天合不拢,真是苍天有眼!
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姚宝珠接着说:“殿下,卓斯南,就是明月楼顶楼那人,好似不是和裴景玉一伙的,裴景玉似乎只是他们一颗明棋,殿下说他们到底是与谁相与?”
“孤会查,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裴景晏转着腰间的玉佩,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尤其是卓斯南。
姚宝珠颔首。
“那殿下不想早日回东宫见见韩侧妃?”
“孤这一生,有宝珠足矣。”裴景晏靠近,对着姚宝珠的额头轻轻啄了一吻。
情话张口就来,听得姚宝珠有一刻的眩晕。
姚宝珠想早日回东宫的最主要的原因,是韩云宁。
她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太久,太久不在东宫,她怕回去后一切都会脱离控制。
而此刻裴景晏的一句话,却让姚宝珠醍醐灌顶。
只要她抓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那还有什么会脱离控制呢?
“那好吧,那就慢慢回去。”
裴景晏总算是说服了姚宝珠,心情大好。
随后的日子里,在裴景晏的策划下,两人一起在陇西,看苍茫的雪山,看七彩的丹霞,看山泉共处沙水共生的奇观……
姚宝珠感慨,原来陇西这般美丽。
宁静,出尘,怆然,也豪迈!
出了陇西入了河间,同样是边走边玩……
回京都的路,足足行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姚宝珠神清气爽,看了这辈子都没看过的风景,尝了闻所未闻的膳食,也有了对这个世间的全新感受。
如此说来,倒有了因祸得福的心境。
此时此刻,裴景晏看姚宝珠在东宫外伫立,便陪她同样站在宫墙外。
金碧辉煌京都城,红墙宫里万重门。
赤红色的万仞高墙,映得人眼角眉梢也染上了红色。
“陌生了?”裴景晏看着姚宝珠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以为她是出行一个月,对东宫有了陌生感。
姚宝珠一边摇头一边说:“人至山水间,寄情山水处,难怪有许多贤人雅士宁愿孤苦在外飘零一生,也不愿入这万仞高墙里。”
裴景晏不由嘴唇轻抿,拉起姚宝珠的手。
“你若是喜欢,孤每年都同你出去走走。”
“当真?”姚宝珠眼神明亮,盈盈波光映出裴景晏紧张的模样,姚宝珠惊喜地说:“那我便记下了,殿下不可出尔反尔!”
“嗯,当真。”
“回家吧。”姚宝珠率先迈出了第一步。
“妾身恭迎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宫门开。
一众人等跪迎裴景晏,姚宝珠在裴景晏身侧,故而也接受了众人的跪拜。
为首的女子姚宝珠从未见过。
一声深碧色宫裙,柔情似水,一张清丽英气的脸庞,落落大方。
将温柔与英气结合得恰到好处,除了韩老将军的幺女韩云宁,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姚宝珠扫视了一眼,接收到赵流月热切的目光,微微朝她点头示意。
林若春呢?韩云宁带领着后院,却不见林若春。
姚宝珠思索之时,身侧响起了裴景晏淡淡的声音。
“孤不在的一个月,你将东宫掌管得很好,日后,便让张管事协助你管理东宫大小事务。”裴景晏对韩云宁称赞道。
康良娣之流暗暗心惊,太子殿下将掌家之权给了韩侧妃?太子妃现在尚且还未得到管家之权,就给了韩侧妃,还是当着姚侧妃的面?
韩侧妃还未侍寝,倒是眼看着比姚侧妃还要受宠!
众人心思各异,倒是韩云宁不卑不亢:“多谢殿下,妾身一定做好份内之事,绝不罔顾殿下信任。”
姚宝珠看着东宫一派祥和的景象,她倒是赞同裴景晏的做法,一来林若春实在是个拎不清的,让她管理东宫事务,只怕是会乌烟瘴气。二来,林府同明月楼的关系绝不简单,殿下又怎会信任她。
事实上,裴景晏真是因着林若春那日将永安公爵府报信的小厮拦在了门外,而彻彻底底地恼了林若春。
“奔波了一路,妾身已备好晚膳,还请殿下同姚姐姐稍作休息再前往膳厅。”韩云宁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帖,看了眼姚宝珠身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