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宝珠好不容易将裴景晏拖到床上,替他净了面便熄了灯上了榻。
两人并排而眠,不一会儿姚宝珠便发出了规律的呼吸声。
殊不知,黑夜中枕边人悄悄睁眼,将她拥入了怀中。
永安苑中红烛燃尽,而东宫正院还是灯火通明。
呲……啪……呲……
红烛燃烧的声音显得格外寂寥。
“紫心,前院宴席散了吗?殿下呢?”
林若春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大婚的兴奋持续了一整天,现下平静下来才觉空虚。
“估摸着宴席刚散,婢子已经派人去看了。太子妃娘娘,您用些吃食吗?”
“不了,等殿下来了一起用些。”
“还是娘娘想得周到。”
“如今,总算进门了,本宫也算安心了。”
“娘娘宽心,任凭那姚氏早入东宫一个月又如何,区区妾室,料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愿如此,不只是姚氏,今日她们可都来了?”
“是,娘娘,宋侧妃、康良娣、赵良娣、宋良娣和文昭训,一大早就都进了后院,娘娘放心,她们都安分得很。”
“明日进宫请安的衣服可都准备好了?”
“娘娘放心,婢子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林若春欣慰地看着紫心,“对了,给殿下备碗解酒汤。”
“是。”
冬月低悬夜空,寒风渐起,屋内的红烛绕出缠绵的残影。
“娘娘……”
“怎么了,可是殿下那头出了什么事?”林若春有种不好的预感。
“殿下正在前院东暖阁歇息。”
“无妨,折腾一天也累了,再等些时候也无妨。”
“娘娘,殿下的贴身侍卫拭剑说殿下已经歇息了,今晚……今晚不会过来了……”
“不过来?”林若春惊呼,猛地从床榻上站起来,脸色难堪至极。
林若春一日未进食,猛地从床榻上站起来,一阵眩晕,差点摔倒,紫心赶忙上前扶住林若春。
“好,真是好!新婚之夜,留我一人,要我这太子妃以后如何在东宫立足!”
林若春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倔强的样子让紫心一阵心疼。
“定是姚氏挑拨殿下,她这是想让太子妃为难!”紫心替自家太子妃娘娘愤愤不平,一股气全撒在了姚宝珠头上。
“本宫就知道今日不会这般顺利!”
“娘娘,咱们要再去请一次吗?”
林若春面色难堪,犹豫不决,“新婚之夜就要本宫去低头?殿下终究是不看重本宫!”
“娘娘,若是今日殿下不来,还不知道后院怎么看待娘娘呢!”
“不去,本宫不去!今夜不来,是他对不住本宫,就算明日到皇后娘娘面前,理儿也是在本宫这!”
“娘娘!理儿在不在娘娘这重要吗?重要的是娘娘和殿下的情分!娘娘可万万不可和殿下置气啊!”
林若春其实一开始就想去看看裴景晏是不是真的在东暖阁,可是她又拉不下脸,哪有新婚之夜亲自去请夫君的道理。现在听紫心如此说来,更是犹豫了。
紫心看林若春似乎是动摇了,加了把劲儿:“娘娘若是今夜由着殿下去,岂不是叫姚氏得意?况且,两个人过日子,都是为了把日子过得更好,并非是先低头的那人便是认错的人啊,先低头是因为咱们娘娘气度大,是因为咱们娘娘是真真想和殿下永结同心啊!”
不得不说,紫心将夫妻相处之道看得很明白,林若春愈发觉得自己冲动了。
“走,本宫亲自去接殿下来。方才是本宫想岔了。”
“娘娘最是明事理……”
林若春也没敢张扬,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带了紫心和陪嫁的另一个婢女含月匆匆来到了东暖阁。
“太子妃娘娘万福!”拭剑看到太子妃娘娘来到东暖阁,着实惊到了,可现下殿下正在永安苑,更重要的是殿下有意纵然姚侧妃。所以无论如何拭剑都要将太子妃娘娘稳住。
“殿下呢?”林若春虽来得行色匆匆,现下在人前却依然端着稳重淡然的模样。
“殿下已经睡了。”
“殿下酒醉可厉害,本宫去瞧瞧殿下!”
“太子妃娘娘,殿下已经睡了,现下不便打扰。”
“本宫只是进去看一眼殿下。”说罢,林若春不悦地看着纹丝未动的拭剑。
“怎的?本宫看不得?”
“太子妃娘娘,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小的。”
“本宫只是担心殿下酒醉伤身,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扰本宫?”林若春警惕地看着拭剑,试图从他的脸上窥得真相,继续说道:“还是说,殿下根本不在东暖阁?”
拭剑欲哭无泪,若太子妃硬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太子妃动手啊,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拭剑手足无措以为要露馅时,屋内却传来了裴景晏的声音。
“咳,咳咳,太子妃何必动怒,拭剑只是按孤的吩咐办事。”裴景晏的声音略微沙哑,比往日的清冷更加撩人心弦。
殿下不是去了侧妃那?拭剑一边想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