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何越泽一通电话打破清晨的宁静。
窗外刚蒙上一层淡青色,孟黎躺在陈硕怀里,脸凑近他的脖颈, 嘴唇贴在他尖锐的喉结,手指落在他宽阔的胸膛安安静静闭着眼睡觉。
听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孟黎嘴里发出一道不耐烦的哼唧声,裹紧被子盖住脑袋,转身离那道铃声远远的。
陈硕被吵醒,察觉到怀里的人躲到了边上, 陈硕揉了揉眼皮, 掀开被子,拿起电话看了眼来电人。
见是何越泽, 陈硕肉眼可见皱了下眉,踩着拖鞋,裸着上身, 边按接听边往外走。
走到屋檐下,陈硕站在台阶,声调低哑询问:“有事儿?”
何越泽咳了声, 语调低低道:“哥,我们刚查到小道消息,说翁思怡没离开西川,你能不能帮忙托人找找?”
“毕竟是跟我们一起去的, 要是真出什么意外, 我们几个也脱不了干系。好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再怎么胡闹,也不至于拿人命开玩笑。”
怕陈硕不同意,何越泽又急忙补充两句:“你放心, 肯定不会让哥白白花费人力找这一趟。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需要,我一定二话不说帮忙。”
“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是父母都是律所律师,人脉圈挺广的,什么样的人都认识一些。”
陈硕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问细节:“你怎么确定人在西川?”
何越泽顿了半秒,语气格外坚定:“我们找到一个目击者,说她跟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坐一辆牧马人一起走的。我们找警察查了车牌,那个车牌还没离开西坪。如果没记错,那男人应该在客栈住过,就那个叫刘奇的大哥。”
“我肯定没记错,就是他。”
陈硕脸色一变,他咬了咬腮帮,声音提了两个度:“什么时候的事?”
何越泽察觉到陈硕的情绪变化,语气也变得严肃:“昨天,昨天下午三点。他们开车离开西坪高速路口,往西川的方向走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又回去了。”
陈硕低声咒骂一句,绷着脸跟何越泽应付两句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陈硕给周华荣打了通电话,电话没人接。
陈硕踹了脚墙,回屋径自走到书案,抽出抽屉,取出抽屉里的卫星手机给周华荣打电话。
连续打了三个才被对方接听,陈硕听到周华荣的声音,胸口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周华荣昨天下午刚出医院,天不亮就上了山,这会人在林子里坐着歇气,他喘了口粗气,扯着嗓子询问:“大清早的怎么打电话?有事?”
陈硕握了握手机,明明知道答案,还是问了一句:“周叔,你人在哪?”
周华荣坐在一棵百年老树下,后背抵在树干,双腿岔开,手里举着火/枪,拿着手机跟陈硕喊:“山上啊,我两天没来了。上来看看,刚把西边的铁丝网给弄好,怎么了?”
陈硕吸了口气,绷着那张硬朗的脸,说出自己的猜想:“应该是有人进山了,你注意安全。”
“我马上上来找你,要是遇到响动,你别单独行动。”
“要是遇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周叔你帮忙照顾一下,是我店里的客人,估计被人利用了。”
“要是她不听你的,只要没出人命随她折腾。”
陈硕说到这胸口很不舒服,右眼皮跳个不停,他咬了咬后槽牙,不放心地嘱咐:“周叔,万事小心。”
周华荣笑了两声,表示没什么大不了,来一个他抓一个。
电话挂断,陈硕重新推门进去换衣服,准备上山。
刚关上门,就见孟黎迷迷糊糊爬起身靠在床头,抱着膝盖,睁着迷茫的杏眼,湿哒哒地看着他:“你大早上干嘛啊,不睡觉吗?”
陈硕将卫星手机搁书案,走到柜子前翻出衣服、裤子,当着孟黎面套上黑T、牛仔裤。
拴好皮带,陈硕走到床边,单腿跪在床上,俯身亲了亲孟黎的额头,低声交代:“我马上进山里一趟,待会我让胖子送你去景区?”
孟黎猛地清醒,抬起脑袋直勾勾盯着陈硕:“你现在去山上?”
陈硕轻轻揉了揉孟黎脑袋,低声答应:“嗯,马上走。”
孟黎掀开被子露出那双笔直、白皙的大腿,踩着拖鞋,站在陈硕身边,满脸坚定道:“我也要去。”
陈硕看了眼时间,皱眉:“还早,七点不到,你上去没什么玩的,还不如在家里睡好了再上去。”
孟黎不由分说地套上自己的长袖长裤,弯腰穿上新买的马丁靴,随便抹了两把头发,态度强硬道:“我也要去。”
陈硕思索片刻,答应她:“行。但是你不能进林子里,只能待景区。”
孟黎背上包,拿湿纸巾擦了擦脸,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姿态:“我本来就不想进去,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事。”
陈硕看她迫不及待,唇角勾了勾,打趣:“你洗漱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去洗手间刷个牙洗个脸再走。”
孟黎哦了声,取下包,扭头去洗手间刷牙。
孟黎前脚进去,陈硕后脚就跟了进来。
洗手间站两个人有点挤,孟黎拿起自己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