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会不会绕过漓州，直接去进攻湖州呢？

大家都回头看着乌醒石，急切地想知道乌醒石的分析。

“可能而已，不得不妨。李顾要是冒险北进湖州，在正常的情况下，会遭到漓州军队从后面的攻击。所以，这也是很冒险的事。”乌醒石说，“不过，如果由我来代替李顾，我就会冒险北进。”

夏幽道：“怎么，李顾不敢，你就敢？还是说，这种可能性很大？”

乌醒石一笑：“李顾不敢，那是他不了解毛文锡；我敢，是因为我对毛文锡知道了一些。从毛文锡要我们撤回漓州城这件事，我料定，我若北进湖州，毛文锡肯定额手称庆，不敢也不愿意追赶梁军。”

欧阳炯点点头，大声说：“哎呀，幸亏你不是李顾！”

王平插了句：“参谋都尉不是白当的，我看，醒石足以指挥一国的军队。我王平佩服之至。”

大家一通赞扬。

乌醒石笑道：“别夸我，有些上头了。”

穆子同很久没说话了，这时笑道：“没喝呢，你就醉了，我这个参谋都尉真是白当的，没有一个人来夸我，只能自己去买醉。”说着，真就由腰间取出一个小葫芦，拔了塞子，喝了一口。

一时间，酒香四溢。

众人大笑：“还没发现，子同居然有这样的雅好。”

穆子同悠悠地说：“这是郭寨主送给我的，怎么样，羡慕不？”

大家都会心一笑。

夏幽忽然叹口气：“刚才说的这些都是跟我们没大关系的。醒石，你就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我以为，我们现在要拔营入山。我们人少，李顾人多。那我们只好借助地形的优势，与梁军周旋。进可攻，退可守，最不济就是退回漓州城。”乌醒石用手敲着桌子，闭着眼睛分析道。

大家点头，表示很认同。

“嗯，好，就这么办！”夏幽一拍桌子，“传我命令，吃完饭我们拔营进山。还有，让郭刚来大帐，我有事找他。”

大家分头去准备。

乌醒石、穆子同和欧阳炯依然同行，回各自营帐。

来到乌醒石的大帐外，欧阳炯说：“幸亏有你们在，要不然，漓州危险了，湖州也危险了。”

穆子同边走边笑道：“不用谢我，我可一句话也没说，一个主意没有啊。”

欧阳炯跟他们告辞，回自己的营帐。因为要养伤，欧阳炯得到了一个单独的营帐。

乌醒石和穆子同回到自己的营帐，挑帘进来，都大吃一惊：只见营帐里的东西已经收拾整齐，显然是有人来过；再看，俩人换下来的衣服不见了，玉狮子和如电，全都不见了。

穆子同说：“你不是料事如神吗，还不是让人端了自己的老窝。”

乌醒石笑出了声：“哈哈，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妙。我料定，现在我们只需静坐，一会儿就有人来。”

“嗐，这我也能算出来。”穆子同笑着坐下，拿出酒葫芦，抿了一口。

两个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入山。其实，他们哪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现在，他们连衣服都没有一件。

把仅有的一点东西收拾好，只用了一会儿的时间。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

“我粗心大意了，把这个放在了这里。”乌醒石举起了手中的东西，向穆子同示意。

“你的玉嘛。不是在你脖子上挂着。”穆子同漫不经心地说。

“今天早上我拿下来端详来着，结果，欧阳炯一来，我就把它顺势塞到了枕头下边。”乌醒石看起来很懊丧。

“不会有人注意它吧？再说，也没有人认识它！”穆子同现在明白了乌醒石为什么担心，说这话算是安慰乌醒石。

“不，我想，或者说，我怕，是有人认识它的。”乌醒石喃喃自语。

穆子同继续宽慰：“你是说，左玉？她不会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吧？别担心了，多余。”

乌醒石点点头，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穆子同说：“幸亏是她。估计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我是责怪自己，太不小心了。这样粗心大意，怎么能进京城，在那些人精眼皮底下生活呢！”乌醒石说。

穆子同点头，表示同意。

“待会儿，左玉来了，我试探她一下。她未必记得，因为这件事过去十多年了。”乌醒石无奈地说。

看来只能如此了。

乌醒石靠在草垫子上，拿起一本书看。穆子同则要完成每天都要做的工作：擦干净自己的剑。

不一会儿，果然帘子一挑，走进来的正是左玉和欧阳丹。

乌醒石和穆子同赶紧站起来，客气几句。

左玉怀中抱着玉狮子，而如电则站在欧阳丹的剑鞘上，由欧阳丹扛在肩上。

穆子同指了指玉狮子和如电：“它们待遇还真不错！它们若是听我的，一定送给你们。”

“多谢。可惜它们不属于你——没发现少了些东西？”欧阳丹不无得意地说。

穆子同笑道：“发现了，发现就剩身上这一身衣服了，活不成了，哈哈。”

欧阳丹大笑：“难不成，你们只有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