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很快就做好了,一盘炒青菜,一盘野菜拌白萝卜,梅濯雪端着一碗粗糠,竟一时下不了口。
全山吃的倒是挺香,他夹起块白萝卜放嘴里‘咔嚓咔嚓’咀嚼:“殿下可要快些适应,这以后的饭菜,或许还不如这些。”
看着青年调侃一样的眼神,少年骨子里的好强心瞬间被激发出来,“孤乃太子,一碗米粥而已,有何不适应。”
好似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不假,梅濯雪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然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捂住嘴狂咳,全山见此哈哈大笑:
“殿下,此非米粥,而是粗糠,要比平常的米食粗粝很多,您第一次吃,还是慢些较好。”
“你!”
梅濯雪聪慧,被他如此一说又岂会不知道他是故意等自己出丑后才说的,眉梢显有怒气,但他并非斤斤计较的人,拿起筷子端起粥,闷头喝。
此后,这一顿饭下来便安静许多。
落筷,食讫。
全山等着梅濯雪优雅地擦干净嘴,才缓缓道:“殿下,因与您的身体有关,草民便直接说了,您的症状早在圣上写与草民的书信里熟知,刚才又抹了您的脉,说句实话,您的病,需要去天圣方可。”
梅濯雪一愣:“天圣?”
全山以为他奇怪安排,解释道:“是的,依照圣上信中所写,您最近越发体虚,血气薄弱,咳喘不止,而且……”
他略有深意地看着他:“随着您的病症,圣上的身体也逐渐出现类似的症状。”
“什么!你说父皇他……”
梅濯雪更是惊住了,他没想到自身的情况能够牵动父亲,怪不得……他想起离朝前桓帝那些宽慰保证的话,嘴角勾起个自嘲弧度,到底是他多想了,还以为父皇此举仅是为了父子情谊,但,也好……
他深吸一口气:“不满先生说,天圣乃我母后之故乡,您说要带孤去那里治疗,但孤却从未听过那里有什么名医,敢问您要如何做?”
“皇后故乡?”全山显然惊讶一瞬,可转而又恢复如常“说来,殿下可能不信,您的身体并非单纯病症,而是被下了一种蛊。”
“蛊?”梅濯雪第一次听这个词,倒是觉得新奇“何为蛊?”
全山道:“蛊乃万虫之首,在一盅里放有无数毒物,让他们相互拼杀撕咬,最后存活下来那只,便称之为蛊。”
他说此话时眼底闪烁奇异的光,梅濯雪见此心下起异,但也没过多去想:“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在孤和父皇体内下了一种蛊,孤伤,父皇伤;孤好,父皇好,是么?”
“殿下聪慧。”全山点点头“所以,我们要去天圣,想法子除掉您体内的同命蛊。”
“好,何时起程。”
“自然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