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月所为后,提出让殷辞月去思过崖探望的要求,这便是求证,最后出于兄弟道义或是嫌麻烦,选择进一步将事实掩盖。
此刻腾蛇的高度下降,岚星峰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宴落帆决定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现在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当中?”
半晌沉默,殷辞月给出答案:“是。”
腾蛇终于落地,灰尘四起,宴落帆从提出那个最后问题后就没再开口,甚至在殷辞月准备扶他时选择无视,直到发觉腾蛇一直停留在原地,眉眼低敛:“走吧。”
殷辞月看向自己落空的手,眸色黑沉,却没开口追问这冷淡的缘由。
说实话宴落帆也是茫然的。
他只是继续作精蛮横仅此而已,为了殷施琅那样的人生气实在不至于,至于一切尽在殷辞月掌握之中这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超厉害,发自内心的那种。
对做错事殷施琅处罚的同时,殷辞月还能同时去试探宋青望这个人如何。
他相信就算宋青望最后没选择一把火烧掉尸体,殷辞月也是有后手的。
最后所以感慨化作一句话:主角就是主角。
只是现在殷辞月不出声算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今日情绪不高他这次刚好撞枪口上了?
于是宴落帆仰起脸,将语气调整的好了一点:“不走吗?”
殷辞月这个人很有气势和魄力,尤其是在他面无表情进行俯视时,总会让人产生眼前不是什么临谷峪弟子,而是无情无爱神明的错觉。他薄唇轻启,伸出手将眼前小未婚妻的脸抬得更高,“落落。”
宴落帆下意识服从,任由白皙透着黛青血管的修长指节勾着他的下巴,或是入夜风凉,他瑟缩了一下。
“不要怕我。”
下一刻宴落帆试图解释的言语被堵在喉咙,化作挣扎的呜咽,可对方展现出贪婪和强烈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他的呼吸都夺走,在口齿纠缠过程中,彼此沾染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
待二人分离刚才的一切荒谬如错觉,可唇上遗留的凉意仍在为宴落帆不断确认这事实:殷辞月,这个修真升级文主角,在剧情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的人,刚才亲了他这个男人。
疯了。
他一双桃花眼瞪圆,盯着眼前人连夜色都无法遮掩住的烧红耳根,一时不知该为自己失去的初吻叹息,还是去同情不明真相的殷辞月。
宴落帆指尖都颤了,本来习惯性咬唇的动作也被生硬克制,“你、你会后悔的。”
“殷辞月,你刚才干了什么?!”
殷辞月面临质问,依旧淡然,注视小骗子茶色瞳仁蒙上细碎水光,连那因羞耻和恼怒而沁红的眼尾都显得讨喜,怎么会有这样合心意的人?
尤其是嘴巴湿润,染上属于他的气味时。
还想,得到更多……
一道略显耳熟的女声传来,其中充斥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怒火,循声望去竟是多日不见的金舒荣。
她正从院门大树下火急火燎赶来,活像是抓住红杏出墙妻子,走到宴落帆身边就掏出帕子一通猛擦,“不干净!”
明明被人看到刚才那一幕应该更为羞耻,可宴落帆却奇妙地不再无措,甚至还能劝金舒荣冷静,“不算什么大事。”
“怎么不算?”金舒荣眼泪都要掉下来,她没料到分明是为早些见到小郡主才守着,却看到这让人心碎的一幕,“就算是未婚夫妻也要…也要保持距离才行。”
这话听着都矛盾,宴落帆失笑。
殷辞月凤眸微眯,声线冷冰:“游云小姐,这和你无关。”
金舒荣横眉,气得头上珠钗乱晃:“怎么无关,我和落落是好友,我不能让她受登徒子的调戏。”
本来在撒火和抓狂中做选择的宴落帆拉起架,承担起岔开话题的责任,“我以为你会很快回到临谷峪,没成想花了至少半月的时间,伯母身体还好吗?”
“已经大好了,只是前不久有些铺子出了问题,就没能立刻赶回来,没成想你已经……”金舒荣又说到伤心处。
宴落帆有些窘迫,虽说不知为何要解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金舒荣假意抹泪,倒也好哄:“嗯,我相信落落。”
然后她继续指桑骂槐,“有些人看着清心寡欲的,其实骨子里还不知在想些什么,越冷淡的人,他越……”
再不打断是不行了,宴落帆尬笑两声,双手合十,“已经丑时了,你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金舒荣不太满意,她等那么长时间可是冲着和落落促膝长谈来的,可看落落这憔悴的模样,只得勉强松口:“好吧。”
但要求要是要提,“明日我和落落一起去早课可好?”
宴落帆正愁和殷辞月见面尴尬,自是毫不犹豫一口答应:“好。”
殷辞月连表达意见的时机也无,但目光落到小骗子红润的唇瓣上,回想到柔软温暖的触感,也没再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