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宴落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对自己身为拖油瓶的更加清晰,再不愿多管闲事,干巴巴地夸赞:“……厉害。”
宋青望像是被卡住脖子的大鹅,半晌沉默后哥俩好地拍拍殷辞月的肩膀:“你行,入门没一个月就能单挑镪熊。”
殷辞月用陈述事实的语气:“不是单挑,落落的符咒伤到了它的要害。”
原来还有他的功劳,宴落帆为了求证朝镪熊看去,果不其然在胸口位置发现雷烈符咒造成的伤痕。
宋青望接受这个说法,一点头道:“好,你们俩都比我厉害。”
虽说只有两人参与其中,可也算完成任务,宋青望环视一圈找到自己来时的方向,“把那俩人找出来咱们就走,总感觉今日的后山不太对劲……”
刚走出去没两步,便听到一阵不稳的呼吸,伴着凌乱狼狈的脚步声,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楚厉。
此刻楚厉满脸惊慌,嘴巴都失去血色,“师兄,殷、殷施琅他死了。”
“什么?”宋青望窒息,没料到自己最后还是摊上事了。
原来楚厉在和众人分散后一直在尽力寻人,谁知突然听到巨兽声响,他心中不安赶去查看看到的确实殷施琅被围攻的惨状。
等众人赶过去,无力回天,只能看到殷施琅被鸟虫蚕食到千疮百孔的尸体,以及狰狞扭曲的面目,胸口脊柱破碎不堪形如肉泥,许是之后祸石引来的巨型凶兽的手笔。
宴落帆还未来得及细看,视线突然转为黑暗,原来是殷辞月将他眼睛遮挡住。
他没拨开,不想多看。
宋青望眉头皱成川字,他也不是没见过比这更血腥的画面,稍一叹息:“都说了让他跟我一起去寻你们,这就是他自己的命数。”
“接下来怎么办?”
宴落帆控制,努力让自己语气寻常,无论这件事殷辞月是否偏激,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不能被怀疑。
宋青望使出火诀,蓝青火焰将尸体瞬间燃为灰烬,他从储物袋中找出一青白小罐,将灰白骨灰收起,“等回临谷峪给他堆个坟头算了。”
正收拾着,他蓦然抬头,看着他的好兄弟殷辞月扯出个笑,“看来这思过崖是非要再去一次不可,到时候别忘了探望我。”
宴落帆盯着脚尖,毕竟连累了无辜的人,他有点愧疚,“你想要什么,我给你送。”
“不用!”宋青望差点将手里的骨灰撒了,连忙阻止,找补道,“那里天寒地冻,你这小身子骨可受不了,让你未婚夫去就行。”
殷辞月硬直眼睫在眸底留下阴翳,应下:“好。”
如宋青望猜想的一样,齐长老听说这么个十五猎兽居然有弟子折在里头,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几分,怒火中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死了,怎么死的,尸体呢?”
宋青望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将怀中小罐朝外一推:“长老你可不知道那惨状,尸体残破不全,也不知道怎么惹上了那么多灵兽。为了防止您看到伤心,我就地烧成灰了,这不在小罐里。”
齐长老将这混小子的头当成鼓不断拍动,忍无可忍怒吼:“宋青望!!”
“在这~”
齐长老咬牙切齿:“你到省刑峰领三十骨鞭,然后自行去思过崖,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回来。”
宋青望临走还要顶嘴,“那我要是现在就知错了呢?”
“你给我滚!”
“好嘞。”
临离开宋青望抬抬下巴,在众人目睹下对殷辞月丢出一颗小石子,言语饱含深意:“再怎么说我也是为了去帮你才把你哥撂下的,道歉就免了吧?”
殷辞月接住那黑色石子,“我会向父亲说明此事。”
宋青望这才放下心来,伸了个懒腰,吊儿郎当吹着小曲离开,背着众人感叹:“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齐长老也没心情去盘点其他人的战果,长袖一甩,将手中被硬塞过来的小罐交到殷辞月手中,极其郑重:“世事无常,也确实是临谷峪的疏忽,若你父亲问起如实相告即可。”
殷辞月双手接过,垂下眼,“父亲会理解。”
宴落帆看着那小罐,也不知道自己未来能不能有这待遇,心想殷家主能不能理解他不敢断定,可殷夫人那边绝对是无法理解,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
最后众人散去,他坐上腾蛇,夜里的临谷峪显得陌生,意识到殷辞月一直沉默,忍不住开口:“后悔了?”
殷辞月将视线落到小骗子被白布缠绕的手腕,语焉不详,“或许。”
后悔是有,却不是因为这罐子里的人,而是为在小骗子面前过早暴露真面目会让其心生忌惮。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确实让宴落帆为之反思,到底哪一个才是主角的真实?“宋青望最后丢给你的是什么?”
殷辞月答:“祸石。”
宴落帆并未惊讶,和他的推测完全相同。
从一开始,宋青望并未仔细察看尸体而是选择一把火烧掉,这本就不合常理,不要说尸体过分可怖摄人,这都是借口。
宋青望发现了殷施琅死因的不寻常,可他本就是能在演武台挖人灵根的狠角色,在猜测此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