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万字(2 / 6)

利落座安长老才气喘吁吁地迈进大门,一开口便是抱怨:“我就不懂掌门为何偏要执着于什么早已隐世的门派,每次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便安排人去寻,无功而返多少次了?”

埋怨完早课还是得继续讲,安长老是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老头,凶起来比街角屠夫还可怕,此刻吹胡子瞪眼:“你们这些个年轻气盛的嫩苗子,别想在你们朝瑜师兄离开门派时趁机生事!”

他在这时朝殷辞月所在的方向望了眼,“这几日殷辞月会代为掌令。”

宴落帆莫名感觉堂兄离开这事就是殷辞月撺掇出来的,可一时也拿不出证据,只好垂眼继续盯着满书简的鬼画符神游天外。

他一直认为安长老不应执迷于炼丹,这完全没发挥其真正天赋,明明研究催眠咒术更合适。他相信安长老在催眠这方面的拥有不亚于殷辞月在修炼上的天赋。

正当宴落帆因想象中安长老如美人鱼唱歌的画面而失笑时,气如虹中的怒吼传来:“宴落帆,什么时候了还不认真听道?”

宴落帆默默低头,乖巧站起。

他知道大家对他的印象已经从高不可攀的第一美人,转变成草包美人了,不知多少师兄碰见他从一开始的试图送东西改为讲道法,可这完全是无法挽回的事。

“你没想过月末论道过不了受罚会怎么样?”

宴落帆蓦然抬头,一脸茫然,他刚才似乎听见了类似于月考的恐怖东西。

“我看等到思过崖抄过《悟道》百遍你才会知道后悔。”安长老抱着拳,“坐下吧。”

宴落帆坐下,如游魂般飘忽。

没人提过这一茬,包括剧情。

他左右看了两眼见旁人同样一脸震惊,心理平衡些,原来大家都是忽闻噩耗。

不过没人主动询问,要知道安长老可不会是会平和解释的人,他只是进行好一通训斥后悻悻离去。

众人的震惊被推迟到早课结束,以往都是跟在长老屁股后前后脚离开,现如今全都待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到确定安长老骑着鬓狼离去,顿时炸锅:

“刚才说什么月末论道?”

“还说论道失败的要去思过崖,听说那里冻死个人!”

……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连悟阁中多了个人都没发觉,直到这多余的人出声:“思过崖啊,我刚从那儿回来,寒风刺骨确实不差,跟拿着针扎骨头缝一样。”

宴落帆发现这人是宋青望,殷辞月前两天在演武台刚收的小弟,一时无言。

宴/预想到无法通过/落帆:是我的错,没让你看清我难看的脸色。

宋青望还在佯装发抖,添油加醋道:“不是师兄骗你们,就月末考核无法通过的新入弟子,也没多少灵气御寒,冻成冰柱的都大有人在。”

不少弟子都露了怯,难免担忧起自己的未来。

就是这个时候宋青望没憋住,笑得前仰后合,抹了两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又拍拍殷辞月的桌案:“快看你未来媳妇儿的脸色,笑死我了,不会真相信了吧?”

宴落帆:“……”演武台那天殷辞月怎么没直接给你打死?

殷辞月蹙眉,瞥了一眼宋青书,声线冷冰:“别逗她。”

宋青望转眼站直,端正态度。

这年头想交个经历差不多的朋友容易吗?尤其这人还是醋缸子。“好吧,长老们不会任由你们冻成冰柱的,会给一块暖玉确保你心脏跳动。”

悟阁一干人等:还不如不说,完全没被安慰到。

宋青望逗完人,心情稍霁,“不说说好去演武台练两手,怎么还不走?”

殷辞月正欲起身,宴落帆重重地拍了下案桌,约好了是吧?“我都要去思过崖当冰块了,你还有心情和人‘练两手’?也不知道主动教我,哥哥便是这样嘱咐你的?”

可惜,这次没面纱遮挡,他语无伦次讲到最后声音都要颤抖。

众人瞧着眼前仿佛不是第一美人,而是什么撒娇的猫儿,色厉内荏,若是吼上一声该会恹恹垂下脑袋。

有人听说过殷辞月不让宴落帆纠缠他这回事,于是纷纷出头,“我学得还不错,可以教你。”“得了,就你?昨日还被齐长老骂过。”“我可以把接下来全部时间用来助你。”

……乱作一团,眼看就要演变为一场混战,方香菱“啪”地一下重锤案牍,桌面顿时化作齑粉,她扫了一眼:“不许吵。”

言罢,她视线飘移面向宴落帆:“我不是很想教你,你别误会,主要是那些人身上味道都乱七八糟,我不放心。”

其他刚被震慑住的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对吧?

“好。”

悟阁骤然安静。

宋青望可是傻眼,“啊?”

殷辞月重复了一遍,更为具体:“我会教你。”

宴落帆和宋青望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震惊,虽然并未有谋划,可他们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你不是和他说好了?”宴落帆朝宋青望抬头示意,“怎么还出尔反尔?”

宋青望应声:“是,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两人从表面来看分明利益相悖的人,莫名其妙站在同一战线,指责起做选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