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自然不会莫名开始传唱这般大不敬的童谣,新帝登基,本王奉命扶持新皇左右,如今出了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战北霄幽幽地说道,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慢慢打量着。
陈太史只觉得如芒在背,七亲王的手段他只是听说过,却是从未见识过。
“李先生倒是忠心耿耿,这个时候仍然不愿说实话,若是有人想要杀你灭口呢?”
战北霄轻轻一笑,收回了目光,拍了拍手,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银针在长衫男人的酒杯中探了探。
银针果真是黑了一截。
长衫男人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抬头怒瞪了陈太史一眼。
陈太史心里暗道不妙,这个蠢货,他确实是打算解决掉这个男人的,只是他可不会傻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这件事摆明了是七亲王在阴他。
战北霄看着长衫男人的动作,轻轻勾起了唇角。
“这酒壶是个巧妙的玩意。”
战北霄又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旋转壶盖,便会接触到无毒的那一面。”
立在一旁的小厮按照战北霄的吩咐旋转了一下壶盖,拿出了一个新杯子倒了一杯酒,果真是无毒的。
紧接着小厮又将银针放到了陈太史的杯子中,银针果真是毫无变化。
长衫男人的脸色难看起来,指着陈太史道,“你想杀我?”
当着战北霄的面,陈太史却是十分无奈。
七亲王果真是找到这个人的性格弱点,想要他们不打自招。
“李兄,你误会了。”
陈太史一脸的无奈,回头看向长衫男人。
只是长衫男人并没有体会到陈太史的眼神,而是一脸的愤懑,“你果真是可恶至极。”
说着长衫男人就看向战北霄,“王爷,草民有话要说。”
战北霄勾了勾唇角,面色却是十分平静,“哦?什么话?”
长衫男人看着陈太史,将整件事的经过都爆了出来。
陈太史脸上的血色褪去,忍住想要冲上去揍长衫男人一棍子的冲动,果真是糊涂。
长衫男人却好似没有察觉到陈太史的眼神一般,指着陈太史朝战北霄控诉道,“王爷,这件事草民真的是被蒙蔽了双眼。”
战北霄脸色微冷,看向陈太史,“太史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太史俯身跪倒在地上,“微臣无话可说。”
战北霄冷冷地看了一眼陈太史,“你身为太史,怂恿别人诋毁新帝,这可是明知故犯,是死罪。”
陈太史脸色一白,重重地朝战北霄磕了一个头,“微臣知罪,但是微臣的家眷都是无辜的,微臣愿以死谢罪。”
战北霄冷笑一声,“你的确是死了也不为过。”
陈太史脸色苍白,没有说话。
“只不过新帝登基,宅心仁厚,念你也是朝廷里的老人,饶你一命,让你解甲归田,回老家安度晚年吧。”
战北霄看着陈太史,慢慢地说道。
陈太史面色一喜,急忙磕头谢恩道,“罪臣叩谢陛下隆恩。”
战北霄没有说话,又将目光看向长衫男子。
“你教孩童这种童谣,虽是受人蒙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日后都不可再做私塾先生了。”
战北霄双手背在身后,看向两个人,“你们可有异议?”
“草民跪谢陛下隆恩。”
战北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酒楼。
陈太史瘫坐在地上,心里五味杂陈,他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如此,不过这一切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他只是丢了头上这顶乌纱帽,也算是赚了。
没有去看长衫男人,陈太史慢慢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酒楼之中,虞姬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微微皱了皱眉。
自从那日之后,那个面具男人再也没有跟着自己,至少她没有发现过。
这里是北魏的边境,天陵国是没有赫连玥夏的消息的,不知道北魏那边会不会找得到线索。
面具男人竟然敢说赫连玥夏已经死了,简直是荒唐。
虞姬站起身,重新戴好人皮面具,瞬间变成了一个面貌普通的中年妇女。
出了酒楼,虞姬慢慢地朝着北魏的城门走去。
这是她的第一站。
边境的繁华虽然比不上京城,但是热闹是到处都有的。
凤倾华慢慢地走在街道上,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北魏人的衣服。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虞姬一时间有些茫然,这里这么大,她要怎么样才能找得到赫连玥夏的线索。
“都让开,曦岚公主来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侍卫手里拿着长剑,驱赶着沿街的百姓。
虞姬皱眉,这个曦岚公主来头这么大吗,竟然这么嚣张。
虞姬有些好奇地朝着曦岚公主的方向看去。
轿撵刚好从虞姬面前经过,轿撵周围围着白色的轻纱,看不清里面的长相。
清风吹来,微微掀开了一点轻纱,曦岚公主斜靠在轿撵之上,神色懒散,双手把玩着手里的碎发。
虞姬的脸色微微一变,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