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金锁,我真得不懂啊,他怎可转眼就要他身首异处,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在那里放声痛哭,直哭得声声断肠,杜鹃泣血,我原本对她恨之入骨,现在却不由得对她满腔悲怜,那恨不由自主地消了不少。
我叹了一口气,尽量柔声问道:“那你的明郎呢,也被下狱斩首了吗?”
她猛然抬起头,抓住我的前襟:“我的明郎号称秦中神剑,岂是如此容易被逮到的。”然后又大力甩开我,悲伤呜咽道:“可是明郎没有死,又去了哪里呢?”
“我冒死地天南地北一路搜寻,他所有的朋友那里我都去过了,却不想追到了这里?”她又自嘲地笑着,眼神一片凄苦:“难道他终究是放不下她。”
“不,明郎一定是去暗宫修习无笑经,好回来为明家报仇雪恨,对,一定是这样的。”她的眼中闪烁着残酷的笑意:“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要杀光所有的原家人,好为我明家三百六十一口复仇。”
“那我们就从你开始吧!”她的眼神一变,杀机陡显。
“我从未见过你,也从来没见过你的情敌,”对她那柔化的感觉瞬间消失,我恨恨道:“那你又为何要来害我?”
她鄙夷看着我,“至于你同我的关系可太大了,”她妩媚地笑道:“那个贱人正是我二哥的一个宠妾,我的儿子死了,可是那个贱人却还有一个儿子,君不闻,秦中踏雪公子,天下称颂,而他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心上人,那个人就是你,花氏木槿。”
我怔在那时,口不能言,脑中一切都乱了......
疯了,疯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疯狂地旋转,这个疯女人心中的贱人竟然是原非白的母亲,谢梅香?他要利用我来引非白出现?
她欢乐地转了个身,她嘲笑地拉近我,姣美鬼异的脸紧贴着我的,潋滟的目光扫过我在地上洒下的斑斑血渍,眼中有挡不住的疯狂笑意:“你说说,你可会活到你那孽丈找到你?”
我捂着伤口,心中痛恨这个女人的怪僻残酷,冷冷道:“你自然会让我活着,因为你要用我的血迹,引他过来,好替你打开那捞什子暗宫之门,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现在原家军正在攻西安城,他自然是忙着攻城退兵,绝不会来这鬼地方,而且我也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什么暗宫。”
她在那里盈盈轻舞,水袖甩得如雪花飘飞,得意一唱:“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你说这世间有多奇妙,原家的男人明明便是这天下最毒辣的男人,却偏偏又多情得紧,”她收下水袖,莲步轻移,坐到我的身边:“快看,他已经循着你的血迹和惨叫过来了。”
她猛地掰过我的脸,看向身后,花岗石彻成的通道在微弱的烛火下忽明忽暗,前方有长长的人影显现,慢慢地自转角处挪出一个人来。
来人一身白衣似雪,身背一具古琴,手持乌黑刚鞭,胸襟血迹斑斑如红梅吐艳,面色冷峻,形容苍白却难掩其风骨如月驻中天,鹤立鸡群,正是原家第三子原非白。
☆、第四十八章孔雀东南飞(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呆在当场,只能与他的凤目深深绞视,再也看不到其他,他......他......他真得来了!
原非白收回了目光,缓缓地双膝跪倒,平静无波地向那未亡人深施一礼:“小侄原非白见过姑母大人。”
她果然是原家的人,她从后面抱住我,状似亲密地凑近我的失血的脸,在我耳边轻轻笑道:“看,他来了,虽然他的身上流着一半卑贱的血,可他必竟也是原家的男人,只要你还在他心里,便会对你绝不放手,百般宠爱,可是一旦嫌弃你,却任你漂流,不管你的死活。”
她的声音虽轻,却仍然足以让跪在那里的非白一字不漏地听到对他母亲那一番污辱,非白的身躯微微一震,却一言不发。
“不要叫我姑母?我可不要那贱人生的孩子做我的侄儿,我也不是原家人。”原青舞鄙夷地对着非白笑了,盯着非白的俊颜道:“真没想到你的腿好了,现在竟然能过来亲自救你的心上人了。”
她轻蔑地看了几眼非白:“你长得好像那个贱人啊,难怪二哥这么喜欢你!”
非白的脸色霎白,却依旧平静地说道:“姑母多年未回家中,人事早已全非,现在又值窦贼窃国,南诏屠戮,黎明之际,将有大战,如是即便躲在这暗宫,也难保平安,还请姑母大人随同小侄去见父候,父候对您也很是想念。”
原青舞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大笑声中,地道之中石屑粉粉落下,我的胸中一片难受,吐出一口鲜血,而非白的面色更白。
“你的父候要见我做什么呢?”原青舞猛地甩开了我,我昏昏沉沉地趴卧在冰冷地地面上,艰难地喘着气吐着血沫,他站在哪里没有动,凤目却紧紧盯着我。
我仰起头想站起来,却感到背后忽然有人狠狠踩着我的背,于是我只能再次脸颊贴着地面,“他是后悔当年放我一条生路了吧。”原青舞的声音从上自下传来。
“他杀了我的阳儿,逼走了明郎,害得我明家上下三百六十一口全部腰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