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柴房内。
浅溪灰头土脸地劈着柴,她的身上还有些伤,那是素素昨个儿半夜来的时候打得,她捏着斧头,眼底尽是泪花。
昨个儿素素来的时候,还特意支开了其他的人,将她关到了一间矮小的屋子里面,拿着藤条抽了她七八下。
如果无冤无仇的话,素素怎么可能大费周折地过来,就为打她这个不起眼的人?
定然是沈容烟指使的,一定是她痛恨王妃娘娘,所以陷害王妃娘娘不够,还要拿自己出气。
浅溪越想越气,越想越害怕。
她被关在柴房里面都免不了一番痛打,如今王妃娘娘在地牢里面,岂不是...
浅溪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看了一眼天色,夕阳已经快落到了山头下,浅溪眼底闪过几分决然。
如今能够救王妃娘娘的人,只有她了!
...
楚乐是被疼醒的,伤口处灼烧的发疼,她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脸颊抽痛的不行,她不敢张嘴,因为一张嘴,嘴角的伤口就会被扯开。
楚乐慢吞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被沈容烟夹过的地方,已经粗肿的像一根根小胡萝卜。
楚乐眉心拧紧了几分,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卫。
看守她的只有两个侍卫,估计是因为这个地方很隐蔽,不用担心被外人找到,所以人手才这么少。
楚乐的眸光动了动,估算着她要是跑出去,会有几分胜算。
想了想,楚乐才意识到,她的双手被绑着,又怎么可能跑出去?
楚乐无力地垂下了头,默不作声地隐忍着伤口带来的痛楚,那种蚀骨钻心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她隐忍着,咬破了嘴唇,尝到了血肉的味道。
那股子血腥味儿缠在了
她的喉咙间,楚乐连忙咳嗽了几下,摆脱了那种味道。
这时候,楚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已经一天多都没有吃饭了。
从她被关进来,到现在,估计正好是一天。
被沈容烟折磨了那么久,楚乐的浑身都虚脱了,她想,如果面前有一大桌子饭菜的话,她可能会吃到撑死。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我奉王爷之命给王妃娘娘送来一些吃的,开门!”
楚乐身子一僵。
她的思绪翻涌了起来,一双冷漠的眸子,渐渐有了几分温度和亮光,楚乐僵硬、缓慢地抬起头来,看见了牢门外的人。
刹那间,她心尖上跳跃起了一道星火。
是浅溪!
很快,楚乐的眉心就拧了起来,那道星火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熄灭了下去。
她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
浅溪紧张的捏紧了饭桶,硬着头皮对上了两位侍卫的眼神,“怎么?不信?难道要我叫王爷过来亲自跟你们说么!”
那两个侍卫看了彼此一眼,显然是不相信浅溪,“王爷派人过来都会带一些信物。”
浅溪心中一紧,她费了千辛万苦才跑回了荣乐阁,拿出了丞相给王妃娘娘的那些银票,花了不少的银子才让厨房弄了这些饭菜。
本就是假借元夜寒的名义,怎么可能有信物呢?
思及此,浅溪一咬牙,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了一张银票,“只要能让我进去给王妃娘娘送一些饭菜,这一万两就是你们的了,届时如果王爷问起来,你们就怪在我身上,说我骗了你们,横竖王爷不会对你们如何。”
一万两啊,那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回来的银子!
他们只是普通的侍卫,并非是
暗卫,钱财对他们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如今一万两摆在他们面前,还不需要他们承担风险,这个诱惑,可谓是极大的。
两个侍卫接过了银票,打开了牢门,催促着:“赶紧进去,别被人发现了。”
浅溪松了一口气。
她提着饭桶,进了牢房,一靠近楚乐的周身,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
浅溪顿时大惊,一双眸子闪烁着泪花,低声嗫嚅道:“王妃娘娘,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楚乐浑身紧绷着,她越紧张,血腥味儿就越浓,眼看着浅溪要急哭了,楚乐更急,她的手指挣扎着,想要为浅溪擦去眼泪,嗓音沙哑:“你别哭...我不能给你擦眼泪了,你得忍住。”
楚乐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句话,拿走了她大半的力气,沈容烟的恶行,已经让楚乐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