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寒凝着楚乐,嗓音低沉。
“我的王妃。”
“那就是运来的嫂嫂喽!”运来吭哧吭哧从元夜寒怀中下来,一溜烟儿地跑到了楚乐身边,对着沈容烟挑衅地抬着下巴,“运来要跟王妃娘娘待着!才不跟坏女人待着!”
楚乐给这小孩儿点了个赞,她蹲下身去与运来平视,伸手帮他撑开前襟上的褶皱,笑意难得温柔,“眼神不错,还知道谁好谁坏。你叫运来?”
“嗯!”
楚乐道:“好名字,那姓呢?”
“姓郝。”
“郝运来!?”楚乐怔然了一瞬。
这名字,起的太他妈好了!谁起的啊,这么有才。
两个人欢快的旁若无人,沈容烟心中嫉妒疯狂翻飞,她知道王爷喜欢运来,所以才想着讨好他,不曾想竟便宜了楚乐,一时气的肉疼想着扳回一局。
“王爷,都快到中午了,运来年纪还小,就让烟儿带运来去睡午觉吧。”
“我不!”运来跟个树袋熊似的扒着楚乐的腿,黑漆漆的眼睛瞪得老大,抗拒道:“我才不跟你走呢!”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郝运来嫌弃,沈容烟小脸儿羞的通红。元夜寒眸光微深,他沉吟片刻,道:“楚乐,这几日你帮忙带带运来。”
楚乐宠溺地看着郝运来,伸手护住了他的
头,生怕他掉了下去。
“行是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元夜寒眸光愈沉,眼下运来只愿意跟着楚乐,他别无选择。是以,元夜寒冷哼出声,也算应允。
楚乐挑挑眉,她扫了眼满屋的人。若是现在说出来,恐怕一些有心人又会加以阻挠,于是道:“我现在还没想好。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为难你。”
话落,楚乐便抱着郝运来走了出去。沈容烟急的不行,要是郝运来跟楚乐关系好了,那自己岂不是危险了?她抬脚就要追出去。
“烟儿。”元夜寒扣住她的手腕。
沈容烟满眼担忧,推搡着元夜寒的手急不可耐,“不行啊王爷,王妃娘娘本就不喜我们,万一她把怨气撒在孩子身上可怎么办。”
“她不会的。”元夜寒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沈容烟一愣,讷讷道:“王爷怎么如此肯定?王妃娘娘连我们都敢打,要是打运来怎么办?”
“那不一样。”元夜寒凝着门口若有所思,“她其实,很喜欢小孩子。”
...
郝运来明显比一般的小孩子活泼许多。
一路上,他载歌载舞的,别看他身上肉嘟嘟,动作却灵巧的很,连着转几十个圈儿,迷迷糊糊地栽在浅溪怀中,逗得楚乐眉开眼笑。
听说王
府来了个小孩儿,她才好奇过去看看,不曾想自己竟将这小孩儿带回来了。
“运来,你说说,你为何来找你小舅舅了。”
运来转圈转猛了,眼冒金星地晃头晃脑,一下一下道:“是娘亲送我来的,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你娘亲?她可是有事出远门了?”
这下,运来清醒了,他盯着自己的脚尖,认真思考起来,要不要跟嫂嫂说实话呢,其实是娘亲嫌自己太混蛋,所以想逃几天。
可万一嫂嫂也嫌弃自己怎么办?运来认为说实话不太妥当,“唔...嗯...差不多是这样的。”
直到晚上的时候,楚乐才惊觉,自己被郝运来骗了。
“郝运来!放下那只鸡崽子!”
郝运来正捏着一个脏兮兮的鸡崽子往水里按,眼看着楚乐和浅溪追过来,他撒开小短腿疯狂冲刺,绕着水缸吭哧吭哧地跑,“乐嫂嫂,这小鸡太脏了,我给它洗洗澡!”
“那鸡崽子都快不喘气了!”
“那是因为它被自己臭晕啦!”
浅溪便追便哭,她好不容易弄来了几只小鸡仔和大白鸭,全都被运来少爷折腾的奄奄一息了,“运来小少爷,它们是被你掐晕的啊。”
咕咕咕!
嘎嘎嘎!
荣乐阁鸡飞鸭跳的,好不热闹。楚乐一会儿
忙着追郝运来,一会儿忙着接郝运来丢过来的宝贝。
“郝运来!远离那个花瓶!”
“郝运来!别拔那颗树!”
“啊啊啊啊!从我脖子上下来!”
“...”
折腾到了半夜,楚乐和浅溪才抓住了郝运来,两个人累得浑身臭汗,掐着腰定睛一看,郝运来还在那儿锲而不舍地往前爬呢。
楚乐双手拉着郝运来的脚,直接把他拖到了床上,气的不行,“郝运来!”
“楚乐!”郝运来跳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拦着他玩耍?
只是给小鸡崽子洗洗澡而已,又不是要它们的命!
只是把那棵树拔出来了而已,又不是不怼回去!
难道自己释放天性,就是错的吗!
“好啊你!”楚乐真是没料到郝运来会直呼她的名字,小崽子,胆子倒是不小。
郝运来也累了,双手抱在一起,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撅起来的嘴都能挂酱油瓶了。
两个人彻底冷战。
楚乐也没心情去哄郝运来,她转身去关门,眸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