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裙子一拢,显示出身形来。
殷胥愣道:“安王妃这是……”
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琢如今有了五个月的身孕,我还要她出去奔波,是我的不对。”
殷胥第一反应就是:……原来不能行走,也能造人啊!
他也是个愣头青,竟呆在原地干巴巴只说了两句恭喜,泽也涨红了脸,连忙岔开话题:“胥何时打算成婚?如今也都到了年纪罢,修在长安好似也已经在商议婚事了。”
殷胥道:“我不急罢——”
泽道:“有合适的婚事,你才足够在长安站稳脚步。”
殷胥摇了摇头,半晌道:“我怕是不会成婚。”
泽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还要开口,殷胥起身行礼便想匆匆告辞,泽连忙让奴仆扶他起来,架来四轮的车椅,想要送他出门。刁琢不假以他人之手,亲自为他推车。安王府也是曾经宣州的大宅改建,廊下几乎没有台阶,只有坡道,都是为了方便这轮椅行动。
殷胥看他执意要送,只得也放慢脚步同行。
刁琢时不时将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拽几分,伸手搭在他肩上,与他轻声细语。
轮椅到达门前,殷胥道:“送到这里便可以了。宣州一事我尽量想办法解决,这头就去寻刺史合整公文,最起码要将事情递到朝廷去。若是流民围城,你们也考虑尽快撤离,毕竟还要考虑到王妃的孩子。介时若寻不到路子,可带这环佩去寻宣州城南的酒家,他们虽只有下头人的门路,关键时刻却很好用。”
泽接过环佩来,点头谢过。
殷胥沉默了一下道:“我实在羡慕你。你们夫妻相依,我怕是没得能和她如此生活的一天。我跟她总像是见一面少一面似的。”
刁琢与泽纵然有嫌隙,但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问题,二人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渐渐都会活的像一个人。
他一面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毕竟崔季明是心中有他的,他们的感情也不再是他一头烧,迟早能跨过难关。
他另一面又实在渴望所谓的家庭,纵然能与崔季明跨过一道道坎,崔季明也未必能与他像安王夫妻这般生活在一起。
泽本以为他不愿成婚是因不想被别的家族掣肘,却不料是因心中另有旁人。
殷胥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便转头离开,披着鼠灰色斗篷的身影从一道道门中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