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三个字,崔季明已经双手合十毫无尊严:“求求你啊求求你!”
殷胥:……都不知道抗拒一下。
他也是没招,刚叹了一口气,崔季明仿佛得到了默许,笑嘻嘻的将碗偷偷夺过去,给他留了半碗汤水。
一会儿郑翼探过头来:“殿下吃的好快啊。”
殷胥放下筷子:“嗯。”
修这个不识闲的,倒在榻上,提议让下人弄个大通铺,大家躺在一起聊天得了,殷胥也没异义,却听崔季明笑嘻嘻道:“我这人恋床,要在这儿睡一夜我指定睡不着,这会儿人多,也不差我一个,那我先回去了。”
修:“哎?”他还想深夜大家齐聚,一起聊点羞羞的话题,怎么能少得了崔季明这种知识渊博的大手。
崔季明却捡起了披风,笑道:“行了吧,我都困得不得了了,先撤了。”
她也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从黄门手中接过灯笼,一个人走出了侧殿。殷胥望向她的背影,却有些犹疑。
一个可以去多年行军打仗的人,会换了床睡不着?
还是……因为喜欢男人所以不愿意跟一群少年躺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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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连绵的皮帐占据了这片几乎寸草不生的盆地,这里也曾是草原上最肥沃的草地,却因为突厥牙帐的安置,马匹与人群接踵而至,生生将这里踩成了一片黄土。
巨大皮帐顶尖彩旗在湛蓝的天空下舞动,无数热气的炊烟斜着散入空中,草地绿到刺眼,大片牛羊像是移动的地毯在远处的山脚下缓缓移动。
言玉掀开大可汗的帐帘走出来,两颊消瘦到骨骼的形状几乎可以显露,他躲开了帐内萨满咕哝的诵经声以及让人头昏脑胀的熏香。紧跟着他,贺逻鹘也走出了大帐。
他缩了缩脖子,挡去料峭的春风:“先生为何要阻止伺犴攻打阳关。”
言玉:“这头得了密报,贺拔庆元涉嫌谋害太子,如今关押长安天牢。大邺皇帝想将消息埋的死死地,可这种事在大邺的朝堂上已经炸开了锅。尉迟毅家门抄斩,如今怕是已经行刑了。”
贺逻鹘眼睛一亮:“这等好机会!尉迟毅死了,三州一线也不是铁板一块了!这是先生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