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但凡还有一些良心,就把我们小姐还过来……”
又恨恨的瞧向刘氏:
“我家小姐何尝对不住你?便是当初你忘恩负义、上门羞辱,我家小姐受那般天大的委屈之下,也不曾害过你们丝毫,如何还要设下圈套害人?”
“什么上门羞辱?”沈亭顿时一愣,恍惚间想起一事,不觉冲口而出,“当初不是希和羞辱了我娘吗?”
没想到沈亭竟会有此一问,刘氏顿时有些晃神,忙不迭拉了沈亭的手就要离开:
“真是疯了,什么羞辱不羞辱的,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本来笃定了杨希和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跟沈亭说什么的,却不料这个节骨眼上青碧竟是旧事重提,更可怕的是儿子明显还起了疑心的模样,刘氏已是乱了方寸,只想着赶紧离开才好——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刘氏何尝不知道这个儿子外表瞧着温文尔雅,却委实有些偏激。
“你如何不知道?”青碧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那刘氏依旧顾左右而言他,已是双眼赤红,忽然上前扭住刘氏的胳膊,“当初可不就是你们主仆两个打上门来,口口声声骂我家小姐脸丑心毒,又说出种种污言秽语,逼得我家小姐发下毒誓,再不会和你家有任何干系。两家既已恩断义绝,你又为何还要害我家小姐?”
说着回头道:
“阿兰,这老虔婆再不说,便把她从离水桥扔下去吧——”
话音一落,阿兰已是一步上前,正正抓住刘氏后心的衣服,下一刻提起来横放在栏杆之上,眼瞧着下面几丈处的幽深河水,刘氏吓得惨叫连连:
“亭儿,亭儿,救我——”
谁知沈亭却仿佛失了魂般,竟是毫无反应,一双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刘氏,瞧着瘆人的紧:
“娘,你生了我,养了我,便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毁了我,也全都由着你便是,做儿子的绝不敢有丝毫怨言,就只是,你不该这么对希和……还是说,你要让我做鬼也不得安生吗?”
口中说着,嘴角却是有血缓缓淌出……
刘氏吓得眼泪直流,嘶声道:
“亭儿,不过一个丑女罢了,如何值得你这般?你可是堂堂解元郎,那杨希和又算什么东……”
“娘——”沈亭已是神情扭曲,生生又呕了一大口血出来,瞧着刘氏的眼睛更是冷冰冰庶无半分热度,“是不是一定要儿子这会儿就死在你的眼前才如愿?”
刘氏忽然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直觉自己再不说实话,说不好这个儿子真会做出什么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当下涕泪交流:
“亭儿,你信我,不是我想的,是你表弟玉山,说是要把人诓到什么松寒院,吓她一吓罢了……”
心里已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儿子这么大反应,何苦还要招惹那个丑女,儿子的样子,竟明显是和自己离了心的。
听刘氏说出希和的去向,阿兰终于收回手,却在松开的一瞬间,掌心在刘氏脖颈处按了一下。然后抬手,朝着旁边的桥栏杆劈了过去,手起处,那栏杆应声碎成两截:
“但凡我家小姐有个什么,这栏杆就是你的下场——”
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刘氏吓得身形往后一仰,好险没栽下离水桥去,探手就想去抓沈亭:
“亭儿,这女人——”
不妨沈亭却是根本没听见一般,竟是跟着阿兰几个就往下跑。
刘氏愣了片刻,又是愤恨又是无奈又是恐惧,却也只好跟了上去。
第40章 心动
几人下了离水桥,阿兰早没了踪影,商妍和青碧虽心里焦灼的紧,奈何只是平常人罢了,如何跟得上阿兰的脚程?
倒是沈亭,明明脸色一片惨白,却是跑的最快。
只几人都是第一次到这寻芳苑来,并不晓得松寒院的位置,只得一路走一路问的找过去,奇怪的是那些被叫住的下人要么根本不知道这样一个所在,要么听说几人要往松寒院去,脸色就古怪的紧,仿佛那里是如何一个恐怖的存在。
好容易打听到了松寒院的具体位置,几人自然不敢耽搁,便是跌跌撞撞跟在后面的刘氏,看沈亭大异于平常的模样,心里也开始打鼓,只能不断祷告那杨希和最好没事,不然儿子怕是不定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正自寻思,一阵激烈的狗吠声忽然传来,片刻后又戛然而止。
沈亭脸色顿时一变——这叫声,分明就是表哥裘玉山养的那条奔雷。
又侧耳倾听那狗吠的地方,可不正是松寒院的所在?
连带的有惊呼声传来:
“快来人啊,死人了!”
唬的几人全都傻了,刘氏下意识就想去拽沈亭,只刚碰到沈亭衣服下摆,就被一下挣开。沈亭冷然回头,语气凛冽却又有着说不出来的决然意味:
“娘亲回去吧,好好祷告一下,希和无事——”
刘氏冷汗顿时簌簌而下,眼前一时是儿子厌憎的神情,一时又不觉浮现出杨希和被狗啃咬的不堪,再忆及之前阿兰可怕的模样,终是浑身发软,再不敢跟过去:
“红缨,我,有些不舒服,咱们,咱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