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用来束缚他的绳索。
在这条绳索抛向他之前,事实上,在徐致深的心底深处,就模模糊糊地,有了对自己将来的一个念头。
所谓英雄造时势,而今这个时势,也催生出了无数不能为人所知的勃勃野心。
只是他还不十分肯定,是否能有十足的把握。
在俱乐部里,他以赌桌玩牌高手而著称。
真正的高手,在赌桌之上,除了几分运气,需要的是缜密的筹算,不出没把握的牌。
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而现在,在经过起初的错愕,犹豫,反复权衡之后,他心里的这个念头,慢慢变得明晰了起来。
以女婿的身份,从此将自己彻底地打上张效年的标签,这对于他的野心来说,绝不是一件幸事。
在电话里对张效年说出那句话之前,在他的心里,已经想好了最坏的可能和退路。
张效年宣告就任总理后,弹压总统府,以南北统一为借口,操纵国会通过议案,举外债购军火,装备自己的嫡系军队,以共和统一为名,准备讨伐南方数省,巩固地位。
他现在非常需要自己的支持,至少,在打完南方之前,决不可能轻易和他翻脸,徐致深笃定这一点。
在这个最后时点到来之前,他应该有充分的时间,可以用来应对准备。
至于那天晚上,他不和她解释清楚,那是因为她的态度激怒了他。
没那个必要向她多解释什么。
这个女人,多少是有点让他着迷,前所未有,但他清醒的很,不管在床上怎么喜欢,下了床,他是不会允许她借着自己对她的好而胁迫自己的。
女人是不能惯的。就像养猫,惯着,惯着,说不定哪天就要亮出一爪子,挠的人皮开血流,你还拿它没办法。
要在它学会亮爪子之前,先把它的爪子给剪掉。
徐致深深深地吐出嘴里的最后一口香烟,把烟头丢到车外,驾车离去,身影渐渐模糊,和夜色彻底地融成了一片。
……
三天后,张效年发布了一个命令,提拔徐致深为南陆军副司令。在发布这个军状后,又以国务院的名义,委任他为全权代表,陆军检阅使,派遣他去上海,督促沪督军交涉与江东收回港口的事项,加上徐致深另有别事,预计要在上海停留至少一两个月。
婚事不成的消息,自然还没有透漏出去。
这个委任,在别人的眼里,顺理成章。但徐致深得知的时候,坦白说,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