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希扬了扬手里的药盒,接着说道:“这东西在你家你不会不认识吧,这是盘尼西林,在医院里也是稀缺物品,你又是怎么买到的?”
江洪东面上露出罕见的慌乱,“这,这是秋文以前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
陆言希盯着江洪东,一字一顿的说道:“秋文是国文系的学生,随身物品里怎么可能有盘尼西林这种东西,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给你来治病,这个人从事跟医疗有关的职业,而且职位还不低。”
“你,你瞎说什么,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我的家里,你们要想要,就拿走吧。”江洪东结结巴巴的说道。
陆言希只是不说话,拿着药盒盯着江洪东。
江洪东被陆言希盯得心里发毛,几乎就要露馅,做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你们赶紧走,我没什么好说的,车天赐是咎由自取,既然他已经死了,秋文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到此为止,你们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说着,拿起墙边倚着的木棍,作势就要赶赶顾邵宁三人走。
顾邵宁一把抓住木棍,厉声说道:“难道你不想为你女儿讨回公道吗?就任由她承受着这样的污名?”
“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不想再考虑这件事了,你们赶快走,别再说了。”江洪东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顾邵宁决定再加一把火,逼江洪东说出心底里深埋的真相,“你认为他帮你杀了车天赐就算是真正的报仇了吗?你女儿和你身上的污名仍然存在着,把车天赐做的丑事公之于世,才是真正还你女儿一个公道。”
“我又能怎么办,只有他才能帮我杀了车天赐,只要车天赐一死,虽然污名还是在我们的身上,我没有多少时日,我早已经不在乎了。”江洪东闻言,颓废的瘫在地上,喃喃自语道。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公之于众,车天赐做错了事情,会有法律来惩罚他,只要你愿意说出一切,我保证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还秋文一个公道,也还车天赐一个公道。”
江洪东斟酌了半天,低声说了一个好字,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我去车家讨个公道,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我打出来了,那天还下了大雨,我被打的浑身是伤,一瘸一拐的往莲花巷走,路上我就在想,我早年没了妻子,现在也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活着也没意思,我就想着去地下陪着秋文。”
“我就没往莲花巷里去,往河边走着,刚到河边,我就看见个年轻人冒着大雨在捡山茶花,我心想,秋文也喜欢山茶花,还喜欢把山茶花夹在书里当书签,我也拖着瘸腿走去去捡山茶花。”
“那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衣服,看上去冷冷淡淡打的样子,看见我蹲下捡也没抬头,倒是我主动和他搭话,我问他捡山茶花是用来干什么的,是自己喜欢吗?”
“他没多话,就回了我一句他女朋友喜欢山茶花,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和他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了,说秋文也喜欢山茶花,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听到我这话,这年轻人抬起头,来了兴致,他问我秋文是怎么死的,我想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他,没想得到他听完之后说要帮我报仇,让我安心在家等着。”
“我当时觉得这年轻人可能有点不正常,我就告诉他车家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够撼动的,他听完之后确是不屑一顾,告诉我先别着急寻思,等他杀了车天赐之后也不迟。”
“他说的言之凿凿的,我就相信了,要是能亲眼看到车天赐被杀到了地下也算是对秋文有了个交代,我就同意了,回家等消息。”
“我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被暴打一顿,再加上淋了雨,回到家就病倒了,本以为命不久矣,没想到这年轻人晚上来给我看了病,还给我开了药,他这药也是灵,吃了没几天我的病就好了,我就更加相信他了。我相信他有一天能帮我报仇。”
“直到今天你们来找我,给我带来了车天赐的死讯,我就明白他答应我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你看清楚他的样子了吗?”陆言希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下大雨那天天气暗,我眼神又不好使,所以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眉眼,他来我家给我治病的时候,灯光太暗了,再加上他带了个黑帽子,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能大体描述出来吗?”一点希望都要抓住,陆言希毫不死心。
“我试试吧”
陆言希和顾邵宁对视一眼,眼前的线索只有这些,只要找到这个神秘的男子,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陆言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画笔,“你说说他的样子,我尽量画出来。”
江洪东靠着残缺的记忆回想起那个年轻男子的容貌,陆言希也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就勾勒出一副画。
陆言希看着眼前的这幅画,虽然画的有些简略,但是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周慕白凑过脑袋,看了几眼,蹙着眉说道:“我怎么感觉这有点像沈探长呢?”
顾邵宁也看了几眼,“是有点像。”
经过顾邵宁这一提醒,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