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巷是城里有名的贫民区,任何人一提到莲花巷,脑子里跳出的都是破败,污秽,肮脏之类的词语。
房子都是低矮的小木房,看起来并不结实,有的甚至是用石棉瓦搭建的,既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
“宁哥,我们也不知道江姑娘家里住在哪里啊,这可怎么找。”周慕白看着脏兮兮的小巷发了愁。
“那只能一户一户的问了,就先去这家吧。”顾邵宁指了指面前的一间小屋。
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子里终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墙上也是凹凸不平,隐约能看出些红色的油漆。
陆言希伸手摸了摸那面墙,有些疑惑,“这墙上好像是油漆?”
顾邵宁凑过来,肯定道:“这就是油漆,莲花巷一般住这些流氓无赖之辈,被泼了油漆也不奇怪。”
“江姑娘住在这种地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还能去上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可能江姑娘的父亲唯一的愿望就是女儿能够自力更生,以后再嫁个好人家,可是这一切都被车天赐给毁了。”说起车天赐,陆言希还是有些愤怒。
这边,周慕白早已经敲了不下十遍门,当众人以为这家没人正打算走时,门里传来懒懒的声音,“谁啊?来了。”
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高高瘦瘦的,看上去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右手还包着纱布。
一开门,年轻男子就看到了陆言希,眼睛里透出奇异的亮光,伸出那只没打绷带的手就要去摸陆言希的脸,还一边淫笑道:“姑娘你可长得真漂亮,大白天的来我家是想干什么呀?”
还没等陆言希反应过来,顾邵宁就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拧,年轻男子立刻嚎叫起来,“快放开,疼疼疼。”
周慕白上前去揪住年轻男子的耳朵,恶狠狠的道:“疼就对了,刚见面你就敢对言希动手动脚,是不是不想活了,要不带你去巡捕房住几天。”
一听巡捕房,年轻男子面色流露出惊慌,忙不迭道:“原来是巡捕房大哥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把我犯的事全都说出来,您赶紧把我放开吧。”
顾邵宁冷哼一声,放开了手。
年轻男子后退几步,由于右手受伤,只能呲牙咧嘴的甩着手腕。
“你说你犯的事,你犯了什么事啊?”陆言希抓住了年轻男子话中的重点。
年轻男子竹筒倒豆子般开始交代,什么一个月以前在街上偷了人家的钱包,一个周以前去抽大烟,前几天把王太婆家里见人就叫的狗宰了吃了,一件又一件,算不得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大事。
“行了”,顾邵宁挥挥手打断,“莲花巷里有一户姓江的人家你认识吗?”
经过刚才那一出,年轻男子本就对顾邵宁心存敬畏,眼见他问话,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姓江的人家,您是说江洪东吧,他有一个女儿叫江秋文。”
“你跟他们家很熟吗?”
“不不不”,年轻男子忙撇清自己的关系,“我以前想娶江秋文做老婆,不过她没答应我,嫌弃我吃喝嫖赌,不过我总比他们家情况好吧,江洪东腿有残疾干不了活,全靠江秋文自己,她还在上学,不过话又说来了,她当初要是跟了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