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真心话,就是因为知道,他态度才要严苛:“有我在,你断不是独自面对,随意被情绪左右,还要我陪什么?”
楚凝垂下头,不吭声了。
面前的人半晌也没说话,她静悄悄抬眼,忽地发现他目光越过她身后,望着如意屏的方向,也许是感到放置的地方奇怪。
“是我错了!”楚凝不假思索忏悔,招回他注意,鼓鼓粉润的脸颊,嗔唤:“舅舅……”
她服软时总是这般撒娇的语气,让人心软得想晚些原谅都不行,更是不忍再多训她半句。
沈叙白拿她没办法,空余一声叹息,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脑袋:“回去了。”
他不再留意如意屏,楚凝轻呼一口气,乖乖应声跟他回沈宅。
“怎么脸上不戴着?”沈叙白迈出门。
“唔……找不见了……”她含混过去,最后留恋一眼屋内:“我们走吧舅舅。”
门被关上,人已离开,房间重归寂静。
那所谓“找不见”的面纱,正纠缠在男人指间。
绫纱的面料握到手心,薄如蝉翼,柔若云雾,一如她雪肤的腻滑。顾临越指腹在面纱摩挲了会儿,又慢慢抬手,将面纱靠近薄唇之上。
闻不到寻常女子那馥郁厚重的香膏味,只有一丝极为清淡的、像晚风拂过花叶的芳馨。
很纯,纯得让人动心思。
“要到宅子里寻我,定是能寻到的。”
他知道,她的这一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顾临越人倚在榻,那双修眸浅浅阖了。
薄纱虚贴着他的唇,他默默质问自己,甘心吗?心里想她长乐是一回事,可再要与她错过一世,当真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