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你叭叭啥啊,你懂你奶个孙子啊?你就叭叭。”
“好好好,蔡爷,别和我一般见识啊,德爷!德爷你也别生气了啊,我就是说个笑话,一点恶意没有,主要是我无知,这回受教了德爷,受教了,对不住了。”
瘦猴子比厚德得大十来岁,一口一个德爷,连点头在哈腰的给道歉。厚德本来也没说怎么生气,都是话赶话滴,有啥过不去的,可蔡大胆为了维护心中‘神明’的‘伟大形象’,才怼了瘦猴子一顿,既然人家都尽说好话了,厚德自然给拉了个圆场。
“没事,没事。都是年轻人,说话口无遮拦的,过去就拉倒,我说话有时候也是不假思索,拿过来就说,要是哪句冲着了各位,也请大伙原谅啊。哎!老蔡啊,拉倒得了,瘦子也没有顶撞咱的意思,就是不懂,还没会问,算了吧。啊!老蔡,别赌气了。”
蔡大胆一看,德爷把话都拉回来了,也没说啥。只是用大黄眼珠子瞪了瘦猴子一眼。
“明天管保让你们吃着肉,你们就出嘴就行,其他的啥都不用你们管,大伙该干嘛干嘛,都休息吧啊。”德爷说完,大家伙都稀稀拉拉的散了开,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准备睡觉。
蔡大胆撵走了张德林,搬到了紧挨着德爷的,以前是张德林的铺位上。等工棚里的人都进了被窝,蔡大胆捅了捅厚德并递过去一根烟。
厚德接过烟,看了看是根白条子。俩人同时从被窝里往上爬了一下,把头探出炕沿。
蔡大胆掏出洋火给厚德点着了烟悄悄的说道:“厚德老弟,昨晚上的耗子是你给弄来的吧?”厚德侧过脸看了蔡大胆一眼并没回答耗子的事:“怎么不是哈德门呢?我那条哈德门哪去了?”
蔡大胆一听立马拍着胸口说:“这不还没买呢吗,明天一早一准我去找李管家,让他给我买条哈德门,晚上就让你枕着哈德门睡觉咋样?”
德爷浅笑了一下:“算了,你也不富裕,让那小子带哈德门,一条烟还不得收你个七八十啊,可拉倒吧,知道欠我的就行了啊,以后出去了再给我买。”
“哈哈,没事,你说咋办就咋办,听你的!哎!我说厚德啊,不怪你说,不用你亲自动手就能给我报仇,服了。老弟,你真是神通广大啊!你说你这么大的能耐,跑着来抗什么活啊,走到哪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滴啊。”
“从记事起就干这个,干够了,别的啥也没干过,体验一下呗,啥都尝试一下,啥都干不了了,在回到老本行。这里对于我来说还挺新鲜。等玩两天不爱干了再走呗。妈滴,这里挺辣手啊,刚来头一天先挨了一顿鞭子,哈哈。”
“这里来倒是容易,走就麻烦了。以前他们都是抓劳工的,可是后来抓来的他真不玩伙计啊,你说谁家没个老人孩子啥滴,壮劳力抓走了,家里老人孩子还不得饿死啊,所以天天有跑的,就是没跑,也他妈在寻找逃跑的路上。”
德爷抽着烟,听着蔡大胆介绍这里的情况:“老婆孩子、老爹老妈在家都要饿死了。哪个能不跑啊,要吗就是集体罢工。后来也不是谁给出的主意,现在变成了给钱还管饭,这回好了很多。”
“是李大管家给出的注意吧?”“那就不知道了,再说了日本鬼子也不差那两个钱,能让大伙给他干活那不是比啥都强啊,还省心了,要不然,二十个大兵根本看不住这些人。你又不能给这帮煤黑子都毙了。要打死还拉这来干啥,哎!你不打死我就跑啊,为了家里老婆孩子连爹带妈的不被饿死,也值得跑一回冒冒险啦。”
“是啊,不给钱可不行,这么累,不给钱,大老爷们出来了,老婆孩子在家都妈巴子饿死个屁的,小鬼子咋想的,谁能不跑啊!”
蔡大胆看了德爷一眼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要走也挺麻烦,得提前请假,没干够三月的还不给假,干够的提前说,就不给你发工钱了,等到工钱攒到个十块二十块的,才能放你走,有人舍不得这俩钱就还能回来,现在是拿钱拴着这群人呢。”
蔡大胆说着抽了一大口烟,鼓起腮帮吐出了一个圆圆的大烟圈。
“我要是不想干了,你认为这两米多高的围墙,和那二十来个日本兵能挡住我吗?”德爷弹了一下烟灰,露出了同红的烟火头说道。“你的能耐我是领教到了,要说法力无边也不为过啊,这肯定是挡不住你了。”
“那倒是过了,但是离开这里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哎,我说厚德啊,哪天你要是不爱干了,想走带着我行吗?我给你牵马坠蹬,干啥都行,你是觉得这挺新鲜,我可他妈干够够的了。”
“带着你干嘛?咱俩一起要饭啊!不给日本人扛活了,你跟着我回家给地主扛活去啊!”
“你还用给别人扛活啊,你安排俩耗子,一天晚上给你往家弄根金条,还干啥活啊,那不要啥有啥啊!”
德爷翻了一眼蔡大胆说道:“那法术是让你为非作歹的啊,还是让你不劳而获的?要是那么做了我看我也活不长了。这是有祖训的,只能为善,不可造窃。不可以此谋私滴,大哥......”
“拉倒吧,你不也谋私了吗,你把人家工头的老二都给干没了,那不是谋私啊,为了自己,啊,算是为朋友吧。报仇,算不算谋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