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看了看我爸,却发现我爸很陶醉、很享受的样子,嘴角似乎还挂有一丝微笑。
爸高兴的是这宝贝如此好用,却忘了自己此时是正在受罚。耗子眼儿气急败坏的喊道“这小子也是贼皮子,二哥,再拿个鞭子,咱俩揍他,看他服不服。”
话音一落,又过来一条大汉,手掐着鞭子,对着我爸抡圆了就打,还边打边喊‘我叫你不服,叫你不服。’爸虽然不疼,但是看着衣服都被抽碎了,甚是心疼。心想,就他妈这一套能穿出手的衣服,看样子今天要扔这了,心里好个难受了,也没了笑容,心想,妈了个巴子的,差不多就行奥,给老子惹急了,别说收拾你们。
心里暗暗滴给了耗子眼儿,和那个二哥一个警告。
那蔡大胆可就没那么好了,虽然是一个人打他,那一个人还不够用啊!不多时就打的皮开肉绽。这蔡大胆真是个人物,大黄眼珠子瞪着打他的人,一声也不吭。
张队长看打了半天,也怕出事。要是打死了,日本人对自己也不能给好脸子。干活的少了啊!说不定,还兴许挨俩脖搂子(嘴巴子),也犯不上,杀杀他们的威风就行了。
“住手,别打了,把人放下来。”张队长喊道。耗子眼儿他们把我爸和蔡大胆被从房梁上放了下来,蔡大胆的伤可真是不轻,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唉!就他妈腰杆直流,够棍儿!
张队长吧唧着嘴,满嘴丫子都是嚼碎的花生米渣滓,走过来“今天算你俩小子便宜,我老人家心情挺好,放你们回去,要不然给你们交到日本人手里再看看?不活扒了你们。每人扣掉三天工钱,明天继续上工,滚。”
俩人并肩出了屋,爸出了那套衣服坏了好几个口子别的啥事没有,蔡大胆就不一样了后背和胳膊还留着血,走路也一瘸一拐的,爸也敬佩他是个人物,伸过手,搀了他一把。
没想到这家伙根本不领情,甩掉我爸的手,看都不看爸一眼。“哎,我说姓蔡的,老子觉得你是个人物,搀你一把,别不识抬举,以为我怕你不成?”
“你怕不怕我不管,记着,咱俩的事还没完!”蔡大胆恶狠狠地看了我爸一眼。
回到工棚子,这的人都出工了,就剩他俩。爸翻箱倒柜找到仅剩的一包粉刀王牌洋烟卷,点着了一根,又拿出一根问道“抽不抽?”
你看蔡大胆刚才还满怀敌意,可看到爸举着的烟卷,也没说话,俩手放在胸前,做出了一个接东西的动作。爸也没给他送过去,手一甩,烟卷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直接飞到蔡大胆的手里。
爸看着蔡大胆把烟点着了,感觉气氛有所缓和,开口道“三天不给工钱,我看东家也不能知道这事啊,这钱是不是他们就给分了啊?”
“反正不给咱,咱还能管他们分不分,领不领空饷啊。”“这帮瘪犊子,妈滴不给钱明天还得出工,真他妈不是人。”
蔡大胆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从鼻子和嘴里同时吐出一团白白的烟雾。“习惯就好了,这里咋还要讲理啊?哈哈,这还没说给咱俩喂狼狗就不错了,这他妈都是他们常挂在嘴边的话。”
蔡大胆冷笑着说。“哎?你小子行啊,这顿打啥事没有,你是不是练过啥功夫?”“当然了,十三太保横练。”爸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不假思索的顺着他的话答道。
“怪不得你敢跟我干,就你那小个子......”“老蔡......我还不是吹,别看你坨大,咱俩要是比量上,你还真就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爸心想,这还是不用败邪护身的情况下。自己从小也练过几天武八操,再说,像我爸这种游走江湖的人,练武虽然不是必修课,但是多多少少也要学一点点,留得防身。
干这行的人和在家种地的不一样。种地的;一天出了种地、回家、回家、种地的,也没工夫学,也没那必要啊。
我爸他们就不一样了,一天要接触多少人?你知道今天出去能遇到什么人?不学点本事,净挨欺负了。我爸虽然谈不上以一顶十,但是一对一的情况下,胜率还是挺大的。
这还是指的像蔡大胆这样的大块头。但是前提是不能是练家子。对付小白人,两三个也吃不了大亏。”
蔡大胆紧捉两口烟蒂,用拇指和中指啪的一声,将烟头弹出了一溜火线说道:“废话,你会功夫吗,而且还是个高手,我当然打不过你了。”
“我是说我不用功夫的情况下你也不一定保赢。”“你说那都没用,功夫练成了,身体素质上来了,用不用那还不是一样啊,咋滴,骗我和你动手,再打我一顿啊?”
“哈哈”爸爽朗的一阵大笑,心说这蔡大胆咋净说小孩话呢“我要是仗着功夫想揍你,还找啥借口啊,从姓张的那几个瘪犊子那出来,我就可以动手,为啥我还搀着你呢,你呀你呀......”
蔡大胆听完顿了一下,心说也是啊,这家伙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想打我,我也不是对手啊。大黄眼珠子看着地,想想自己说的话,确实也挺幼稚。嘴角上勾起了一丝......就得说是羞嗒嗒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