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时候,选择了让她活。
“值得的。”突然,水蓝抬起头来。
章青酒眉头微微一挑。
“长老说过,只要巫皇醒来,一切都值得的。他守巫族,是为了巫皇而守;这也是他活着的意义,他活着,不为别的,只为了巫皇;巫族,不是他的巫族,是巫皇的巫族。”水蓝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说得用力,似乎从自己脑海深处将这段文字挖出来,试图嵌入另一个人的脑海里。
章青酒怔了一下,好半晌,她才嗤笑一声,深深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在怪她。
万年前,她为了伏羲,为了人族,身死道消,却不想让巫族陷入了绝境。
而如今,琴先用他的死,用巫族的气运,再一次成全了她的自私。
他是想让自己看看,曾经的她,是多么的无情。
她若怪他,何尝不是怪曾经的自己?
“长老留了一封信给陛下。”水蓝看着章青酒,缓缓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
章青酒接过,缓缓地打开。
里面的字迹很是工整清晰,一如万年前的记忆。
而那里面,没有其他,唯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