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二人来到御书房,德福一看到是他们,当即笑逐颜开地将人领了进去。
一边通报一边偷偷去瞧那握在一起,即便是到了门口都不愿意松开的手,心里更乐呵了。
心想,这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如此之好,如今陛下和皇后娘娘也该能够放心了。
楚威一听到楚澜和章青酒来了,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放下手中的书卷亲自迎了下来。
今日楚澜没有来上早朝,虽说有人前来通报告假,但想到近日并不缺席早朝的人一改常态,楚威又怎么能不担心。
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太子府打探一下,这两人倒是有眼力见儿,知道乖乖进宫了来。
然而,在二人行礼后,不等楚威先行询问,章青酒却率先开了口。
看着楚威略显憔悴的神情,章青酒眼里闪过一抹复杂,“陛下昨夜没有歇好?”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楚威怔了一下,但很快便笑着点了点头,“嗯,昨夜不知为何,似有一股气在胸口,挥之不去,不过你们无需忧心,朕的身子朕知道。”
眼前这两人,是他最疼爱信赖的后辈,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能够不在意帝王架子。
说完,楚威还挥了挥手让其他的人下去。
听到这句话,章青酒心里虽然感慨,但也了然。
那楚阔毕竟还是楚威的亲生血脉,又怎么会没有半点儿牵绊。
不过,有的事情,到了这一步,该说还得说。
章青酒眯了眯眸子,决定开门见山,“陛下,微臣有一事……”
只是没说出几个字,便被楚澜拦住,朝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章青酒知道他所想,心里叹了一口气。
楚威见二人这互动有些微妙,心里闷堵的感觉越发的厉害,但脸上还是露出笑容,打趣着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能让咱们大徽向来拥有舌战群儒之勇的小章大人,敢作敢当的太子妃殿下也变得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了呢?”
“他和你说。”章青酒转头乜了一眼楚澜,知子莫若父,可又何尝不是知父莫若子呢?
楚澜,会有比她更好的处理方式。
“父皇。”再度行礼,楚澜看着眼前慈祥却也威严,儒雅不失严肃的帝王,掀开衣袍,缓缓跪了下来。
楚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动手去扶他,“澜儿,你这是做什么?”
楚澜虽礼数周全,从不行差踏错,但是他这个儿子内心的骄傲,他这个做父亲的再清楚不过,从不跪不跪之事,不行虚行之礼。
他这一跪下,便是有大事。
莫名的,楚威心里开始有了一种预感。
“父皇,说此事之前,儿臣万望父皇保重龙体。”楚澜眯了眯眸子,没有起身。
若是按照因果关系,此事上京城府衙可以报,大理寺也可以报,唯独楚澜来报反而不妥。
楚阔之事,皇子之争,千丝万缕的关系何其敏感?
但此事,楚澜只想自己来报。
因为眼前之人,不仅是君王,亦是他的父亲。
“好。”楚威脸色僵了僵,手指微微发颤,但还是笑着说出了这个字。
楚澜见他似做好了准备,便缓缓出声,“儿臣今日……”
然而,并没有等他说到一半,楚威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神色复杂地看了楚澜一眼,楚威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楚阔出事了?”
楚澜怔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拉住楚澜胳膊的手再度一僵,楚威就维持着这样的姿态,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楚澜也没有动,就这样安静的跪着。
章青酒同样没有动,看向一旁的父子两,眼神多了几分唏嘘。
直到一阵风涌进御书房,吹得放在书案上的奏折上的挂牌“哗啦”作响,楚威才像是被猛地惊醒了一般。
深吸一口气,拉住楚澜胳膊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将人拉了起来,带他一起走向前方的台阶:“他的事,与你无关,你也无需自责,起来和为父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罢。”
章青酒看着父子二人第一回谁都没有守规矩重仪态的在台阶上并排坐下,听着楚澜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看着楚威微变的神色与无奈的眼神,听着他发出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最后,这场由楚澜单方面叙述的对话,在楚威一声“朕知道了,就让大理寺和府衙去查清事实罢”而结束。
再度将楚澜拉了起来,楚威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但这父子二人,却并未真正的绝情,无情。
“此事,你做得很好。”看着跟前已经比自己尚修几寸的太子,楚威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最终的定案,再告诉朕便可。其他的无需惊动朝臣。”
言下之意,楚阔的死,无需再与皇家挂钩。
章青酒眯了眯眸子,“若是他的案子,牵扯到了朝堂中其他的人,亦或者牵扯到了皇亲国戚呢?”
楚威往上走的脊背微微一僵,缓缓地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章青酒一眼,“如此手段凶残,自然是当以律法处置,绝不姑息养奸。”
听到他这句话,章青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