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火舞推门进去,朝楚澜行了个礼。
已经换了衣裳穿上常服的楚澜看了他一眼,自然而然地问道:“她回去了?”
“没有。”火舞摇了摇头,“小章大人让属下不必跟着,她自己看看。”
走到书架旁挑书的手指微微一顿,楚澜眯眸,“你如今倒是听她的话。”
“属下不敢。”火舞脸色变了变。
正要再言,却被楚澜挥了挥手,“她看完之后,便送她回去。”
“是。”火舞知道事情最终的结果就是如此,他方才大可等在外面,不必过来特意通报这一声。
可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还不走?”楚澜挑了一本书,行至案几前坐下。
“殿下。”咬了咬牙,火舞轻轻呼了一口气,“属下觉得……小章大人今日似乎不太对。”
楚澜欲翻开书本的手微微一顿。
火舞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也在思索自己到底要不要说,想看楚澜的反应,却见他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目光已经落在了手中的书本上。
犹豫再三,火舞继续开口,“方才小章大人问属下,会不会觉得天上有人,属下看小章大人面色带着凝重,不知是不是在去祈福宫发生了什么。”
楚澜眸色悠悠地抬起,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吩咐,“下去。”
火舞脸色一白,咬了咬牙,“属下多言了。”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你说什么惹得他不开心了?”
章青酒进楚澜的寝宫就如至无人之境,身后跟着一脸愤怒又郁闷却偏偏无可奈何的风止。
“殿下……”风止气喘吁吁地跟上来,脸色有些潮红,朝章青酒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怎么就拦不住她了?
楚澜看着房间突然多出的几个人,眸子里多了几分说不明的情绪。
那道站在自己面前的纤细身影,今日着了一身白色的衣裙,许是在外奔波了一天,裙摆处沾染了不少灰尘。
“都下去吧。”楚澜别开眸子。
看着楚澜的反应,风止和火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至于这个“都”字,某个人自然不会把自己也加进去。
听到外面传来的关门声,章青酒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大大咧咧的走近楚澜,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你吃了晚饭吗?”
楚澜捏住书本的手指一颤,“不曾。”
“那正好,你让她们给我添一副碗筷吧。”章青酒撇了撇嘴角,晃了晃小腿,“今天爬山累死了。”
上辈子她差点儿就能够入推衍师最高境界,虽然活不了千年万年,但是活个几百年却不成问题,也算是脱离了常人的限制,与肉体凡胎有了区别。
但现在她这具身体……除了她本身的底子,现在是该吃得吃,该睡得睡,该累还得累。
目光落在书上,可余光处皆是毫无拘束的动作,那截藏在白色裙衫下的小腿怎么都躲不掉。
楚澜轻轻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放下书本,转头看向章青酒,“你不回去,韶青郡主她该担心了。”
章青酒动作微微一顿,皱了眉头,“你别叫她韶青郡主,她不爱听。”
楚澜怔了一下,他唤楚凤称号为的是尊重。
“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说我娘好了。”章青酒看了他一眼了然地道,接着又道,“而且你别担心,我特意告诉她,我今天出来是来了太子府。”
楚澜:……
你这算是来了太子府?你跟着九皇叔在外面晃悠了一天怎么不说?
不等楚澜开口,章青酒突然转过头,“对了你对祈福宫修建的事情怎么看?”
楚澜眯眸,“你与九皇叔今日去了祈福宫,有何发现?”
这个男人,居然还跟她装傻!
章青酒呼吸一窒,磨了磨后槽牙,“都说是雨水所致,自然坍塌,明日妄言就该会禀报陛下了罢。”
“嗯。”楚澜皱了皱眉头。
妄言二字,叫得还真是娴熟……
“我知道你不想,也不好参与此事,但有祈福宫修建的事情,我觉得还得你出面才行。”章青酒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
自打在朝堂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她鲜少露出这般为难的情绪。
楚澜双眸微眯,“为何是我?”
“谁让你是太子呢。”章青酒有些烦躁地道。
祈福宫到底是皇室圣地,楚询那边已经明确表态一定要修,而朝堂上众臣肯定也不想搁置。
她一个人说的话,便是楚威能听进去,可毕竟悠悠众口,到时候他们一人一句,楚威只怕也难顶压力。
而且此事比发生在楚澜身上的改命阵还要厉害,她自己都还迷雾重重,又怎么好随便去说。
这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人。
“呵……”如此直言不讳的话,让楚澜听笑了。
是,他是太子,多么简单的道理。
看到楚澜这般反应,章青酒觉得似乎不太对,但是现下她也思虑不了太多,“祈福宫要修可以,但是不能够在那里修了,换个地方重新盖。”
“为何?”楚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