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就行,你和爹住哪一间?”
陈玉娘:“楼下的右厢房,不过平时我们还住老家那边,一来你爹方便出城料田庄,我也好照看粮铺。”
白靖文:“好,这次你们花了多少钱?”
陈玉娘一顿,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问:“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白靖文:“我心里有个数。”
陈玉娘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考中状元之后,官家赏银、原先读过的书院,还有邻里亲戚、乡里乡贤加上爹娘那些生意伙伴的贺银,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一千多两银子,这些年爹娘也攒了七八千两,跟牙行拿地契、房契的时候交割清楚了,总共花出去八千六百多两。”
白靖文快速心算了一下,这世界银子极贵,一两银子可以当原世界一千元来用,这院子花了八千多两,也就是八百多万,他目测这院子少说得有四五百平,还是在京城内城,繁华地段,八百多万就能连地带房一起买下来,相当于花八百万在故宫外圈买一套四合院,天漏了都没这大漏,可见在控制房价这一点上,大宁朝做得比他原世界要好!
不过吐槽归吐槽,这么算来陈玉娘夫妇为了买这套院子也是伤筋动骨了,多年积蓄几乎一扫而空,白靖文便说:“等我发了俸禄都给你们,”
他现在是六品翰林编修,俸禄一共分为三个组成部分,分别是:年俸、禄米和养廉银。
年俸六十两,禄米六十斛(一万两千斤),养廉银一百二十两。
合计起来的话,一年有接近二百两银子,也就是二十万元左右的收入。
陈玉娘却说:“你的钱你留着用,爹娘特意给你买这个院子就是让你轻松一点,方便你跟同僚或者上面那些大人交际,官场应酬要使钱娘不是不知道,爹娘这边自有打算,你不用为我们分心,娘反而要跟你说,要是你这边手头紧,直接跟爹娘说,不用去借旁人的,多余欠人情,更不要胡乱收人家的东西,现在的人指不定心眼有多坏,无功不受禄,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古人的言语你比娘懂。”
白靖文知这对夫妇一片真心,浅笑道:“好,要是你们周转不过来也和我说,不要都自己撑着,我能帮你们分担的。”
陈玉娘呆呆一怔,她被白靖文这话触动了内心,以前的白靖文总是一心扎在圣贤书上,极少和她交流,更不会说这些体几话,现在听到白靖文主动说帮她们分担,心里自然有波澜,更多的是一种欣慰,她觉得儿子“长大”了。
“好好,一家人相互扶持,娘会跟你说的,娘不瞒着你。”
白靖文微微颔首,陈玉娘又带他逐一看了其他房间和院子里各种小布置,并说过两天再给白靖文买一匹马,不用他自己打理,巷口那家客栈有马厩,她们已经跟掌柜打听好了,那边有专门的伙计和马夫代为照看,只要每个月交固定的月钱,一通说下来,就是衣食住行用她们都给白靖文安排好了,这是无微不至的关怀。
之后便是白厚存做好了晚饭在下面叫她们,这一顿很丰盛,鱼肉俱全,食色生香,白厚存难得打了一小壶酒,说是既然不通知亲戚邻舍,那他们自家人贺一贺新居之喜,状元白靖文之前极少沾酒,今天白靖文主动跟白厚存碰了一杯,白厚存有些愕然,因为白靖文之前跟他是从没有主动交流的,更不要提父子俩喝酒碰杯,这是头一回,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口把杯中酒饮尽,然后给他和白靖文再满上,陈玉娘抓到了这个小细节,她说:
“今天高兴,娘也陪你们喝一杯。”
朝堂那边跌宕诡谲,有风云暗涌,他们三口之家灯前月下,求岁岁年年如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