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尧要求这些人在简历后面附上自己已发表的论文,确实会看投递简历的人有发表了多少篇文章,文章的分区是在几区,但这并不代表她是‘唯论文主义’的支持者。
谢书尧知道,有些研究领域就是很难做出成果来,能发表一篇两篇二区的文章都算不错了,有些研究领域特别容易出成果,轻轻松松就能把文章数量堆到十篇以上,还有些研究领域需要浸淫很多年才能琢磨出头绪来,留给博士的三四年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出重大的成果……她看这些论文,并不仅仅是看论文的数量,还会透过这些论文看作者的思维是否严谨,逻辑是否完善,是否有紧跟着国内外研究现状,以及看这个作者对待科研的态度。
从接受简历开始,这些人的论文就出现在了谢书尧的电脑上。
每看完一个人的简历,谢书尧就会根据这个人的综合情况给出一个评分,投递简历的系统上也会实时更新谢书尧给出的分数。
评分是千分制,有人的得分在九百分之上,还有人的得分只有一二百分。
有人想不明白谢书尧给出的分数差异为什么会这么大,只有投递简历的那个人知道,谢书尧给每一份简历都回了信,那些得分低的人,回信中都有一句‘数据存疑’。
这是学术不端的委婉说法。
有没有‘修饰数据’,论文作者自个儿心里能没点数?这些冒险投递简历的‘壮士’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生怕谢书尧再来个实名批评。
幸运的是,他们左等右等,并没有等到噩耗传来。
谢书尧对这些人还是留了一丝余地的,之前在数据里做了手脚,只要后面能够改掉,那就可以把前面犯的错揭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如果执迷不悟,在学术不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谢书尧只能说一声‘不好意思’了。
她的记性太好了,这些人的名字都在她脑子里留下印象了。
……
简历是谢书尧亲自筛查的,五天后,简历停止接收,一共接收到一千四百多份简历,谢书尧以六百分为界,筛掉五百多份简历,最后剩下的只有八百多人。
与最后打算录用的人数相比,淘汰率大概在三比一。
这意味着这么多优秀的人才中,每三个人里,只能有一个人留下。
面试是谢书尧牵头,杜岳和包萌来具体落实,秦海等没毕业的硕士博士负责跑腿接待的。
八百人,每天安排一百二十个,留给每个博士的展示时间只有五分钟,饶是如此,每天的面试时间都会持续十个小时。
在谢书尧心里,总评分能拿到六百分的博士与博士后都算是可塑之才了,所以她最后在心里临时更改了规则,全面放开招聘规则,只要够优秀,医药高等研究院全盘接受,采用‘项目淘汰制’,如果中途干不下去了,那可以随时离开。
天知道这些博士与博士后在知道淘汰率为三比一之后,心里有多么慌。
谁能保证自己就不再那被淘汰的百分之六十六点六六里面?
更让他们慌的是,在面试开始的前一天,他们都没有收到任何与面试内容相关的消息,只能按照正常的面试来准备。
这些面试者哪里能想到,谢书尧给他们来了一个骚操作!
他们被安排在了医药高等研究院的一间多媒体大会议室里,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台电脑,电脑只连接有医药高等研究院的内部网络,每台电脑中都安装有医药高等研究院给他们分配的临时科研系统,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号登录进去之后,就会发现里面除了基本的功能介绍之后,其余一片空白。
哦,对了,还有一个PPT功能。
直到面试开始前半小时,被安排在第一个面试的那位中科院博士的科研系统里才有了动静——内部邮件系统突然弹进一条邮件来,邮件中写了一个课题题目,要求面试者在半小时内拿出一个大致的研究思路,并将研究思路呈现在PPT中。
中科院的博士当场就懵了。
半个小时,拿出一个研究思路?这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心中默念着‘年薪六十万’,最后强压下丢开鼠标放弃面试的打算,认认真真地开始解读谢书尧给出的题目。
这个题目可不是瞎给的,而是谢书尧在看了他的简历之后,结合他之前开展过的研究以及医药高等研究院将来可能要做的研究而拟出来的题目。
这个题目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却又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想出来,最考验一个研究人员的学术积淀以及临场应变的能力。
其它面试的人还盯着科研系统发呆呢,突然听到有人的键盘声响了,连忙过来打听,结果一打听,心里就凉了半截。
医药高等研究院组织的这面试未免有些太过硬核了。
有了第一个人做开头,其他人纷纷开始为自己的面试做准备,有人努力回顾自己了解过的实验方法,有人开始猜测谢书尧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题目,还有人干脆拿着手机刷起了论文来。
半小时后,第一个人被秦海唤去了面试的小玻璃屋,他用过的那台电脑自动关机。
面试时间只有五分钟,谢书尧和包萌、杜岳以及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