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到晋州,到了晋州还要走半个月才能到晋阳……
一想到这遥远的路途,罗云生忽然很想从马上栽下来,倒地口吐白沫浑身直抽抽,说不定李世民心一软就放过他了,可是理智告诉他,李世民更有可能把他剁了,罗云生冒不起这个险。
官道走了一个多时辰,仍在长安城郊区,骑马走在最前方开路的赵老蔫忽然扬起手,单手握拳高举,后面的百名老兵顿时神情紧张起来,坐在马上挺直了腰,接着听到一阵锵然拔刀出鞘的声音,队伍原本松散的队形眨眼间在官道上列成了战阵,像一支狭长而锋利的锥子,锥尖部位正是一马当先的赵老蔫,赵老蔫手中的横刀笔直地指向官道远处。
而武二郎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二尺余长的陌刀握在手心,策马老实不客气地挡在罗云生的前方,一脸凝神戒备。
平日在村里大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毕竟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就连武二郎也被淬炼过,此刻大家一声不吭,却非常默契地列好了阵势,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
“怎么回事?”罗云生沉声问道。
队伍早已停下,赵老蔫拨马行至罗云生马前,道:“侯爷,前方百丈处,有大队不明兵马驻留,不知是敌是友。”
罗云生皱眉:“还在长安境内,不至于吧?”
赵老蔫咧嘴笑:“小心总是没错的,万一碰到敌人了,也好有个防备。”
罗云生也是经历过战阵的,自然清楚利害,闻言扬了扬下巴:“派个人上去踩踩路。”
一骑越众而出,朝前方飞驰而去,没过多久便飞快跑回来了。
是右武卫的兵马,而且专门守在官道上等罗云生。
大家松了口气,众人骑马迎上,为防变故,赵老蔫和武二郎一左一右把罗云生夹在中间,一副随时救驾的架势。
很快,两支兵马会合,对方为首的竟是一名中年宦官,一脸笑眯眯地迎上来,后面跟着一名沉默寡言的将领。
“见过罗侯爷,奴婢奉旨等候侯爷多时了……”
罗云生下了马,走到路边,皱眉道:“陛下还有旨意?”
宦官笑道:“不曾有旨意,不过还请罗县侯稍等片刻,咱们还要等一个人……”
“什么人值得咱们这么多人等他?”罗云生的语气不太好,心情更不好,这次注定是趟苦差,而且是吃力不讨好苦差,换了谁心情都不会太阳光。
宦官笑道:“这个人还真值得咱们等,莫说是侯爷您,就算是国公……巴拉巴拉。”
罗云生心情更差了,这个没胡子的家伙絮絮叨叨罗嗦个没完,而罗云生自从接了这趟差便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人出来了,还要听个太监罗嗦聒噪,实在是……
懒得理会宦官的罗嗦,罗云生心不在焉地扫视周围的环境。
嗯,青山绿水,风景怡人,若能在这里盖一座草庐,垦一片荒地,在此读书耕田,想必雅不可耐……咦?路边草丛里是个啥?
罗云生眯起眼,凝神望去,然后……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个屁股,一个光溜溜白花花的……屁股。
罗云生愣了片刻,接着勃然大怒,这画面,实在忍不了!
一肚子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处,罗云生忽然暴起身形,助跑几步,然后飞起一脚,朝那个白花花的屁股狠狠一踹,只听一声凄厉的“哎呀”惨叫,那个屁股在半空划过一道凄美的抛物线,往前飞了一丈远,然后重重摔落在地,不闻声息。
“拉屎别处拉去,不讲卫生的东西!”罗云生恶狠狠的骂道。
与罗云生的反应相反的是,那位一直笑眯眯的宦官和后面那位沉默寡言的将领却忽然变了脸色,宦官面白如纸,瞋目裂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臂摊开,朝那个没了声息的白屁股凄厉吼道:“晋王殿下——”
当那名中年宦官凄厉吼出“晋王殿下”四个字以后,罗云生心中忽然咯噔一下,接着脸色也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闯祸了。
后面那名沉默寡言的将领却不客气,就在宦官哭丧般凄然大叫时,那名将领忽然拔出剑来指住罗云生,恶狠狠的眼神露出要将他除之而后快的光芒。
紧接着,罗云生后面的赵老蔫和武二郎也动了,二人同时拔刀而上,赵老蔫身子一矮,在那名将领用剑指住罗云生的刹那间,他的刀也磕到了将领的剑上,一声刺耳的金铁相击之声过后,将领的剑已被赵老蔫磕偏了方向,后面的武二郎也跟着大喝一声,手中笨重的陌刀狠狠一扬,朝那名将领横扫而去,将领急忙退后闪避,举剑一挡……
锵的一声,将领蹬蹬后退两步,手中的长剑被武二郎的陌刀生生击断,折成两节。
如同火星窜进了炸药桶,双方将士全炸了锅,一阵拔刀拔剑出鞘之声,刚刚两军会师时的和谐画面全然不见,此刻狭长的官道上剑拔弩张。双方恶狠狠对峙,厮杀一触即发。
因为踹飞了一个屁股,俗称“屁大点事”,两军之间怒目相对。火星四射。
“住手!”罗云生当即暴喝。
扭过头瞪着哭嚎不已的宦官,罗云生怒道:“还不去看看殿下有无恙!”
哭嚎的宦官一激灵,连滚带爬朝那个光溜溜的……那个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