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又静悄悄抱到一起去。
玄微踏实贴在陆晅胸前,问他:“你外婆怎么了?怎么不认你?”
陆晅说:“阿茨海默症,老年痴呆,之前还好些,今年估计加重了吧,我妈才会把她接来。”
玄微眨了眨眼:“会怎么样?”
“认不得人,记忆缺失,人也变得比以前急躁,疑神疑鬼,去年过年回来,她就老跟我们说我妈请的护工偷她东西,但我妈查过,人家根本没有。”陆晅有点无奈:“我外婆跟你一样,心气高,现在脾气更是不得了。”
玄微踹他小腿:“管我什么事啊。”
陆晅压住:“也是你外婆啊。”
玄微当场就不吭声了,被他这句脱口而出的甜药毒哑。
与此同时,她心口也莫名升腾出一股子同理心与责任感:“你们凡人得了这种病要怎么办?”
“无解,”陆晅叹气:“服药,需要家人耐心照料,我妈吃了不少苦。”
玄微啧声:“你们人可真是麻烦,大病小病一大堆。”
陆晅不否认,“是啊,这个病还有家族遗传,我要以后老了也这样,甚至大小便失禁,到时你怎么对我?”
玄微笑得龇牙咧嘴,再配上气声,有种说不出的贱兮兮:“我把你扔火化炉里。”
“你是人吗?”
“我本来就不是人。”
“……”
小声聊了一会,外头老太太大约是吃饱喝足了,被陆母送回房间。
约莫是哄好了老太,苏兰序才关上灯,回了自己卧房。
确认外面再无动静。
陆晅捏捏玄微下巴,问:“走吗?”
“好、吧……”她居然有点依依不舍。
男人套上T恤,替她将乱蹬到别处的毛拖挨个找回,整齐放到她床边。
等玄微趿好拖鞋,陆晅拉上她,走回门边,他先掖开一条门缝,探头观察了下,才完全推开,拽上玄微,小声叮嘱:“动作小点。”
一高一矮俩影子,做贼般蹑手蹑脚,转移阵地。几步路也走得跟踩雷阵一般。
成功抵达玄微房间。
陆晅不好久留,他停在门边,垂眸看了她一会,摸摸她头顶,道别:“我走了啊。”
玄微“哦”了声。
他说:“好好睡,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嗯。”
他挑高下巴:“冷,回床上。”
玄微迈开步子,爬上床,钻进被窝,遥遥望向他,房内光线并不分明,可她的眼眸却异常澄澈。
她听话的让他唇畔牵起弧度。
“我走了啊。”他对她做了个口型。
玄微挨着靠枕,点头,点头,而后拿起手机,一副你随意的爱理不理样。
陆晅笑了笑,转身出门,小心带上。
刚走两步,裤兜里手机急剧震动起来。
陆晅险被吓出心悸,他拧了下眉,取出来看,来电显示是“祖宗”。
他偷笑,忙接听,环境使然,他不得不压着喉咙,但这也让他的嗓音多了股磁石一般的吸力:“怎么了?”
“有事。”
“什么事?”
“还没做完的事。”女孩声音低而细,好像微明的星子一闪一熄。
陆晅胸口骤缩,忽的就被一种温热的、急躁的情绪涨透了,他的心脏在高压里浮动不定。
他在黑暗中有了新的认知,玄微真的是个妖精。
他不假思索回头,回到她房里,迫切重新植回与他投契的湿地。
陆晅不得不提醒:“东西还在我房间。”
可这株柔软又粗线条的藤蔓死绞着他:“别管了行不行?”
陆晅已经来不及细想生殖隔离的可能性亦或适用于人体激素的药物对神兽是否具备同样效力。
……
三点多,陆晅才回到自己房间。
不过他们都睡了个香甜好觉。
翌日,苏兰序准备了丰富的早点。
因为共同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夜晚,这对小情侣在一张桌上没少眉来眼去。
苏兰序只能装视而不见,笑吟吟提醒他们好好吃饭。
陆晅领着玄微去古运河旁走了圈,途经一家并未打烊的药房,陆晅一时有些迟疑,想想还是抓耳挠腮地说出来:“你要不要吃点药?”
他脸红得令玄微莫名:“我干嘛要吃药?”
“昨晚没好好做保护措施,”他不自在地轻咳,换了地点,他们有点过于疯狂了:“我怕你怀孕。”
男人视线不自觉落到她腹部。
玄微这才后知后觉,讶然睁大眼:“会吗?真的会吗?”
陆晅抿了抿唇,蹙眉:“我也不确定,你人体结构正常,但我们不是一个物种。”
玄微立即掏出手机求助场外观众:“我问问貔貅。”
陆晅马上夺过去,突地气急败坏:“你问谁呢。”
玄微困惑:“你脸干嘛这么红?”
陆晅醋精附体:“他一个男的!你还跟他探讨生殖方面的事情。”
玄微无辜摊手:“那我问谁。”
陆晅问:“他有孩子吗?”
玄微想了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