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凄惨大哭的刘氏,只看顾怀月。
咬牙,“说不说?”
顾怀月被双眼通红的顾父给吓坏了,白着一张脸,什么都不敢隐瞒了。
“爹你不在家的时候,娘就去外婆家帮三舅舅下地了!”
两个村隔的也不远,就一条河,来回一趟都不用半个时辰,顾父什么时候回家刘氏当然是清楚的,每次都算着时间提前回来的。
顾父慢慢扭头看向刘氏,慢慢的竟平静下来了,问她,“我不想你太累,不让你下地,你居然回去帮你的兄弟做事?”
看着顾父平静的模样,刘氏抖的更厉害了,夫妻多年,如何不知他现在的模样才是动了真火?跪着爬了过去,一把抱住顾父的腿,哀道:“我也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我弟弟自小身子弱,弟妹也不是个能干的,爹娘都老了,我不去帮忙,难道要老爹老娘去做吗?”
“我爹娘的身子骨不好,你也知道的。”
“身为女儿,我难道看着不管吗?”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刘氏还在向着刘家那边说话,顾父咬牙,“你刘家还有三个兄弟,他们不管,让你一个出嫁女去管吗?”
“你管好了你爹娘,管好了你兄弟,刘家什么事都找你干,这么多年,你得到过一句好话吗?他们就把你当牲口使!”
“就因为你管刘家事,软软变成了哑巴,你一点都不知道悔改的吗!”
说完脚一用力,刘氏再次摔倒在地,顾父说的这些话她也明白,只是她是刘家的女儿,帮家里做事,是应该的呀,现在软软不也帮着家里做事吗?
只是捂着脸哭。
见她这样,顾父也不想再继续说什么了,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住了怒气,指着刘氏道:“从今天开始,家里的一切,地里的活,都由你来做,怀月不做,软软更不做!”
“要是被我发现你哪件做的不好,你就滚回刘家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说完大步出了堂屋回了东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怀陵也跟着起身,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叶宴之,对他点了点头,弯身把趴在地上哭的刘氏拉了起来,“地上凉,娘快起来吧。”刘氏红着眼看着顾怀陵,“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顾怀陵弯身将刘氏裙摆的尘土拍掉,拍完后起身,平静的看着刘氏,“娘做错了事,做儿子的自然不能妄言什么。”
刘氏:“所以你就故意告诉你爹?!”
顾怀陵没有否认这句话。
刘氏哭的更厉害了,伸手去打顾怀陵,“我是你娘,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做错了什么?我帮娘家一点忙都不行了是吗?”
“我嫁到了顾家我也是刘家人!”
顾怀陵任由刘氏捶打,等她打累了,歇了手,才抬眼定定的看着她,问她,“娘,您摸着良心自己问一句,真的没做错吗?”
看着顾怀陵冷淡平静的双眸,刘氏呼吸一滞,说不出来话了。本就没有期待她能有改变,顾怀陵直接看向一直呆住的顾怀月,“吃完就碗筷洗了,歇息片刻,我们去山上捡柴火。”
顾怀月:爹不是说这些事都由娘来做了吗?
看着顾怀陵冷淡的眼,顾怀月吞了吞口水,没敢说话,乖巧点头。
顾怀陵点头,抬脚出去,和叶宴之一起回了自己屋子,关上门后才歉意的看着叶宴之,“抱歉,请你来做客却让你看了场笑话。”
叶宴之摇头,“没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
虽然听不太懂川话,但刚才顾父的嗓门太大,叶宴之连蒙带猜竟也听懂了七八分,顾妹妹居然是因为顾婶婶去帮娘家做事才变成的哑巴?
所以顾妹妹不是天生的哑巴?一直在震惊这件事情。
先前很好奇,但这到底是别人的私事,而且这也算是一种伤疤,没好意思去问,结果居然是顾婶婶让顾妹妹变成哑巴的?
顾怀陵也不愿多说这件事,翻开书,随意问,“今早你温书温到哪了?”叶宴之回神,一时愣住,没有回话,见他这样,顾怀陵皱眉,“没有温书?”
叶宴之不好意思道:“我去看顾妹妹做饭了,顾妹妹做的炸糍粑超好吃!”
本来去了隔壁是想看书来着,可是姜婶婶一直拉着自己问话,问家里,问父母,什么都问,虽然姜婶婶笑的很温和,但是脑海里想的是她昨天揪着顾二叔的耳朵往家走的彪悍模样,所以问什么就答什么。
除了叶家具体情况没说,其他什么都说了。
后来实在扛不住了,觉得姜婶婶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头待宰的猪,就躲厨房找顾妹妹去了。
顾怀陵:“…………”
特么特意让你温书就是让你别去缠着我妹妹,居然还去了?
默默深呼吸了几次,不能说,不能说,说了这厮开窍了怎么办?闭眼默念了好几次,睁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宴之,冷冷道:“《中庸》第七序,背吧。”
叶宴之:“…………”
昨晚自己看的是《中庸》没错,可只看了六序,翻到第七序的时候,只迷瞪着眼恍惚看了大半,头一瞌差点倒桌子上睡着了,还是顾大哥提醒自己去床上睡的,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