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略带深意。但陈老三和梅芸芳没听出来,还作死地跑上去抓住那个
郑主任说:“你是这学校的领导吧,你帮帮忙,我们儿子肯定在里面,你让我们进去看看。”
郑主任重重拂开了他们的手,后退了两步,一挥手:“抓起来!”
什么?陈老三怀疑自己听错了,但马上冒出来的举着木仓的军人告诉他,他没听错。
陈老三慌了:“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们不能这样对老百姓。”
郑主任根本不理他们:“这三个人的身份很可疑,带下去好好审问。”
听到这话,陈老三一家子吓傻了,赶紧澄清:“不是的,我们真不是,你让陈阳来见我们,他认识我们……他不在,那,那我还有个女儿,叫陈福香,在兰市刺绣厂工作,我们真的是来寻亲的。”
“你们说的情况,我们会去核查,先带下去。”郑主任铁面无私地说。
陈老三一家三口被带去了一间没有窗户的房子里,双手被拷在椅子上,两个军人前来审问他们。
“籍贯,年龄,什么时候到兰市的,来兰市的目的……”
陈老三一一回答之后,哭着脸说:“同志,请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撒谎,我真是来找我大儿子的。还有我女儿,她在兰市刺绣厂上班,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已经去查了。”为首的军人记录下了他所说,又开始细细盘问,他过来找陈阳的目的等等。
陈老三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不远千里来问儿子要钱的,只好美化自己,说自己想儿子了,来看看儿子。
他话里话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深深思念儿子的好父亲。
但这样好的父亲会不知道儿子已经调走了?陈阳调走是常规调动,又不涉及机密,没必要瞒着家里人。
陈老三这话处处漏洞。
眼看审问人员不为所动,冷冰冰地看着他们,陈老三的心不断地下沉,只能寄希望于女儿了。
他眼巴巴地问:“同志,找到我女儿了吗?”
说话间,门推开了,去刺绣厂调查的同志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消息:“陈福香同志去首都了。”
陈老三听到这话差点气晕:“她,她怎么会去首都呢?”
哪个父亲连儿女结婚了都不知道,还问出这样荒谬的问题啊?调查的同志抬起头,深深
地看着他:“这就要问你了。”
陈老三一问三不知啊,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啊,那孩子没跟我说啊。”
“陈福香调去首都了。”调查的同志忽地开了口。
陈老三听后还真的信了:“这孩子,调去首都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真是太不像话了。同志,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陈福香的父亲,不信,你们让她跟我通通电话。”
谁料听完这话,调查的同志目光一撇,直接向审问的同志说:“除了知道陈福香同志曾在刺绣厂上班外,他对陈福香同志的近况一无所知。这三个人的身份相当可疑,一定要严厉审问,挖出他们背后的真正目的。”
听到这话,陈老三直接摔在了地上,哭诉:“冤枉啊,同志,我们真不是,我就是陈福香和陈阳的父亲,来看他们的。”
可惜因为他连陈福香早就换工作,嫁的婆家在首都都不清楚,已经让审问的同志先入为主,认定了他身份的可疑,又怎么会听他这毫无说服力的申辩呢!
“分开审问吧。”最终审问的同志做了决定,将他们一家三口分开,同时审问,势要撬开他们的嘴。
第83章
陈老三以为, 摔瘸腿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了,但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这个年,他们一家三口是被关押在漆黑狭小的房子里度过,每天面临的都是各种审问调查, 没完没了, 折腾得陈老三都差点想认罪算了。
经过连续四天的分开审问调查, 审问人员确定这三人就是普通的农民, 又打了电话去前进公社,证实了三人的身份, 这才放人。
大年初一,天寒地冻, 人人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 穿上新衣服,拜年走亲访友。可陈老三一家就有点可怜了,他们面如菜色, 手揣进袖子里,站在雪白的街头, 不知道该去哪儿。
陈阳已经不在兰市了,他们想找人也没法找。
“他爸, 咱们去哪儿?”
陈老三呵出一口白气:“要不,咱们回去吧?”
“回去?你有钱吗?买火车票不要钱啊?”梅芸芳没好气地问道。他们这次出门,可是向她娘家借了三十块,保证过从兰市回去就还的,找不到陈阳谁还这笔钱?
当初她娘家也是看在陈阳有出息了的份上才肯借的,知道他们连陈阳的面都没见着,肯定会催着还钱。可他们上哪儿去拿钱?
这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紧的是, 他们连回乡的路费都没有。
琢磨了一下,陈老三说:“要不咱们去找找福香?”
现在她也只能去找这个女儿了。
梅芸芳白了他一眼:“没听说她去首都了吗?”
“那怎么办?”陈老三不知所措,“她去首都干嘛?这个丫头,去哪儿也不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