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好。睡着了怎么吃饭?”
大夫收拾药箱:“像喂药一样喂汤,多喂几次。养好了伤,应该就醒了。”
大夫走了,老太太担忧不已,吩咐道:“去多请几个大夫来。”
苏权一脸担忧,恰巧门口乔氏指挥着人将她抬了进来。
因为她伤在背上,被人抬着难免摇晃,此时痛得满脸扭曲,担忧问:“怎么会昏睡呢?不是都醒了吗?”
老太太懒得理会她。
乔氏到了床前,盯着苏帷看了半晌,侧头看向儿子,最后才对老太太道:“母亲,张达芸已经送走了,现如今夫君的伤势加重,生意上的事是不是该让权儿跟着学?”
老太太不满:“帷儿病情加重,你还有心思操心生意?”
乔氏振振有词:“我不只是他的妻子,我还是苏府的夫人。堂堂当家主母,不能只沉浸于悲伤中。苏家百年家业要紧!”
听到她这冠冕堂皇的话,苏允嫣不着痕迹地看了下床上的人。
那个药会让他昏睡不醒,但其实他睡觉的时间和以前一样,只是醒着的时候睁不开眼不能动弹而已。
乔氏的这些话,苏帷应该都听到了的。
话说得再好听。可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乔氏就是想要让儿子慢慢开始接手苏家生意。
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帷儿还没死!”
乔氏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人:“他伤成这样,等养好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权儿已经不是孩子,当年夫君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试着接手铺子了。”
这一回更是毫不掩饰地说接手。
老太太揉揉眉心:“再等等!”
乔氏不满:“还要等什么?之前您说帷儿任性,不够稳重。现在我已经当他的面处置了张达芸,他外头已经没有女人,连府中都没有丫头伺候,还要怎么稳重?”
老太太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帷儿护着你多年。如今他伤重在床,你就是这么报答他对你的感情的?”
“感情是感情,他受伤了我也难受。”乔氏语气哽咽:“可人得往后看,外头多少人盯着咱们苏家,一个不慎,苏家百年家业就毁在了夫君手中。如果他醒着,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这些都是实话,可老太太就是不喜乔氏这急吼吼的架势,仿佛儿子会一睡不醒似的。她不高兴 ,就不想让别人如愿:“你的意思是,我会毁了苏家?”
乔氏:“……”
她算是发现了,老太太就是故意给她添堵,偏不让她如愿。
婆媳二人在苏帷床前吵得不可开交。
老太太继续道:“帷儿伤得这般重。权儿尽孝床前这有什么不对?生意上有我看着又不会出错,至于权儿,他才二十岁不到,往后还有几十年呢。你以为接手了生意之后,他还能如此悠闲?”
她看向苏权:“好好珍惜你现在悠闲的日子!祖母也是为了你好!”
苏权:“……”其实他明白,自己被母亲拖累了。要不是母亲的身份,老太太的嘴不会这样紧。
本来嘛,唯一的子嗣接手苏家生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总之一句话,老太太咬定了不松口,非得让苏权伺候父亲。
乔氏如今只能躺着,说话太大声都会扯的肺腑疼。说了这么一会儿,她有些昏昏欲睡。疲惫地闭上了眼,眼前浮现的是老太太这十几年对她的漠视和苛待。她被子底下放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
听着婆媳二人争吵,兄妹三人一声不吭。
苏允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不着痕迹地偷瞄床上的苏帷。
听到婆媳争吵的他,若是听到乔氏一副他要死了急吼吼让儿子接手生意的这些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她出声问:“祖母,爹昏睡着,身边没有主子,我们是不是该轮流侍疾?”
“不用!”
出声的是乔氏,她睁开眼:“从今日起,我守在这儿。”
老太太不干:“你自己都伤成这样,能守着谁?赶紧回去养伤,这边我亲自守着。”
之前老太太对于夫妻二人在一间屋子养伤都没意见,这一会儿却不让乔氏和苏帷单独相处。应该是有些怕她不管不顾对儿子动手。
本来嘛,乔氏这般急切让苏权接手生意。如果苏帷死了,老太太也拦不住了。
乔氏已经困乏无比,却还是强打起精神,道:“您一把年纪了,又要管生意。别累病了。我们是夫妻,本就应该互相扶持,如今他躺在床上,正是需要我陪着的时候……”
老太太已经挥挥手:“抬回厢房去,嘴巴叭叭叭的没个消停的时候。还养伤呢,养蜂还差不多。”
立刻有人过来抬走了一脸不甘愿乔氏,都到了门外了,还听到她吼“放肆放肆”之类的话。
老太太还觉得不够,吩咐道:“让瓶儿安排人过来守着。夫人可以每日过来探望一次,每次都得有人在床前盯着,不能超过一刻钟。”
竟然是直接把主院的人换掉了。
在场的兄妹三人都不是蠢货,已经发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苏思紧张地抓着苏允嫣的袖子,二人一起退了出去。
到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