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朝中任职多年,六部中各处都去过,后来做了兵部尚书才稳定下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人已经死了,裘季想要问都无从问起。突然就想起之前父亲说的和安西侯府有杀父之仇的事情来。
一定是顾修堇!
是谁都没用,一刻钟不到,偌大的安北侯府所有院子都被控制住。
裘季刚出客院不久,就被带刀侍卫拦下,虽然没给他带枷,但话里话外很是不客气:“世子还是莫要乱动,咱们这些兄弟都粗手笨脚的,万一误伤了你,痛的也还是你。”
大刀架在了脖子上,裘季不敢乱动。余光看到李秋月鬼鬼祟祟从院子门口出来往后院而去,应该是想从后院各处的偏门出府。
裘季心里纠结,既想她跑掉,又想要把她也关起来,他不是想做世子夫人吗?
四处观望一圈,发现园子里处处都是官兵,想要跑掉,绝无可能!立即道:“她要跑了!”
李秋月:“……”
她正想加快脚步,就听后面有人道:“不许动!皇上令我等查抄侯府!所有人抓入大牢,违令者,格杀勿论!”
李秋月这条小命儿好容易才捡回来,哪里愿意去死?
当即道:“我不是侯府的人,我是和前世子夫人长相相似,被他抓了关起来的!”
裘季:“……”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些官兵都是听命行事,他们才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凡是侯府中的人都会抓起来。
半个时辰后,侯府上下所有人都被押出了大门。而剩下来的,还要去侯府的库房各处查抄,将查抄到的金银器物一一记录在案。
安北侯府被抄了!
全家都被下了大狱!
消息一出,众人哗然。也不是谁故意传,而是安北侯府众人被压着从最繁华的大街上往刑部而去,所有人亲眼所见!
下人来报时,苏允嫣正在血翵那边,蹲在旁边看顾修堇种地,时不时还帮他递个苗。
血翵补气血,人受伤之后都用得上,所以,当然是越多越好。
而且,外人所不知道的事,外人盛传血翵是灵药其实是真的,百年以上的血翵若是用得好了,确实能救人性命。
“我爹武艺高强,熟读兵法。若不是身边的人背叛,他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就是血翵都救不回来。”顾修堇语气沉重:“那个动手的副将姓赵,正是裘远的小舅子。当初我爹的死,裘远也是主使之一。所以,我不会放过他。”
听着下人禀告安北侯府被查抄,顾修堇微微偏着头,嘴角含笑,很是惬意,挥退了下人,他笑道:“秋语,裘克垣想要灭我满门,杀了我爹,还想要杀我,如今安北侯府也该受着才是。”
苏允嫣:“……”安西侯府满门,也就只有父子俩而已。
前后审了半个月,这期间,除了审案审案的官员,没有人能见得到安北侯府众人。
半个月后,事情终于落幕:安北侯裘克垣在兵部多年,为一己私欲暗中克扣军饷多次 ,致六年前边境一战中惨死士兵无数,致猛将安西侯顾准不治身亡。又私开铁矿,图谋不轨,虽人已死,但罪不可恕,念在先祖情分,从轻发落,收回安北侯府爵位,全家发配边境,无诏不得回京,三代之内不得科举。
没有抄斩成年男丁,可见当今皇上并不弑杀,只达到目的就行。
上辈子安南侯府之所以那般惨烈,当真是被当成“鸡”了。
初秋,安北侯府众人启程发配边境,苏允嫣亲自去送。
李家父子也在,本来陆氏也要来送外孙一程,得知安北侯府被查抄,陆氏担忧两个外孙,夜不能寐。昨日夜里李父特意让大夫给她开了一剂药,早上父子二人离开时,她还没能醒过来。
城门外十里处,苏允嫣站在车辕上,看到官兵押着几十人浩浩荡荡而来,跳下马车站在路旁。又回身对马车中的顾修堇挥挥手:“你不用管,我道个别,去去就来。”
顾修堇无奈地笑了笑,也没强求,靠在车壁上温柔地看着她。
李父负手而立,嘱咐道:“你姐姐还活着的事,就别告诉你娘了。今早上我都特意没让她来,若是让她知道,又要伤心。”
苏允嫣嗯了一声。
官兵押送着众人过来,看到路旁的几人,为首的人立即迎上:“尚书大人,您这是……”
李父脸上带着客气的笑:“我想要跟他们道个别。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那人很是客气:“只是别耽搁太久,还请大人体谅一二。”
李秋月跌跌撞撞奔了过来,“救我!救我!我不要去边境,裘季害我,他说我是妾,他是混账,混账……”
父女二人又是许久未见,上一次见她是在外西城的小院,那时她身子虚弱,但眼神晶亮。此时的李秋月却满脸癫狂,直直往这边奔。
那眼神中的癫狂和狠意,让人心惊。本来苏允嫣还想与她道别来着,可如今李秋月疯成这样,就算跟她说话,她大抵也是听不进去的。
看着这样的女儿,李父皱起眉来。
边上的衙差立即解释道:“之前她说自己是被安北侯府抓去的,可是裘季和裘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