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选项,她之前从没考虑过。说服蒋阎这件事,大概比拿下冠军还要难。
可是在船上和饶以蓝的一番交涉,突然启发了她:就算她不去抢这个人,还会有别人打他的主意。饶以蓝就是其中之一。
那为什么她要把这个可能性让给别人?
尤其是,不想让给饶以蓝。
原本心中一闪即逝的那点小火苗,经过饶以蓝自大的煽风点火,一发不可收拾。
被她完全轻视的人拿下她势在必得的人,到时候的饶以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除了拿下冠军的期许,姜蝶又多了一份期待。
现在唯一的难点——就在于如何攻克蒋阎。
一上来就邀请肯定会被拒绝,得潜移默化温水煮青蛙,先和他拉近关系。
她揣测一个自律且有强迫症的人打破了一次规则,必然不会允许自己有第二次失误。所以判断他今天一定会早起,哪怕昨晚睡眠不佳。
事实证明她没猜错,特意熬了一整晚等他,预先筹谋的这些小手段也顺利地在他面前展现。
她隐去心头的得意,继续表演道:“哦对了……刚才我胃有些疼,擅自用了你的米煮粥,希望你不要介意呀。”
蒋阎擦过她的身侧走向玄关,极为简短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姜蝶赶紧加快语速:“他们都睡得太死了叫不起来,我煮的粥好像有点多。你还没吃早饭吧?要不要吃一点。”
她走过去掀开锅盖,笑容凝固在脸上。
刚才加水加得太自信,说好的白粥硬是熬成了一碗蹿稀一样的玩意儿。
蒋阎瞥了一眼:“……”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妙的嫌弃。
“……谢谢,但我不爱吃白粥。”视线从锅里移到她的脸,扫了一圈,对上她的眼睛,顿了两秒,“太寡淡,不合胃口。”
说完,转身推门而去。
一瞬间,门缝被强烈的气流冲击,屋外足以将世界吞没的潮气钻了进来,打湿了信心满满的姜蝶,眉毛焉耷耷地垂下。
她望着落地窗外那一朵逐渐走远的黑色雨花,气得锅子差点没拿稳。
寡淡就寡淡,干嘛对着她的脸讲?无语。
她忙不迭掏出镜子仔细端倪一番,有鼻子有眼,腮红刚补过还打得红扑扑的呢。
明明活色生香,秀色可餐嘛。
姜蝶气鼓鼓地合起镜子,心想蒋阎肯定只是在说粥。
但无论如何,和他交锋的第一回 合,自己惨败。
她轻轻叩在冰川上的声响,一丝回音都没有,就被淹没在浩瀚的雨声中。
第3章 我的世界已狂风暴雨
姜蝶独自干掉了一整锅蹿稀似的的白粥,十分希望能有一包乌江榨菜拌饭。
胃垫了点东西后感觉舒服些,困意再度涌上来,坚持熬了一整晚已经到了极限。她趴在岛台上,头一埋进胳膊就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周围的人都还没醒,姜蝶看了眼手机,居然只眯了半小时。
一瞬仿佛回到高中的午间,迷迷糊糊地趴着做梦,醒来以为都换了世纪,其实不过弹指。
她坐直身体,落地窗外的雨势更大了,黑卷的云层像是要倾塌入海,看得人心头发慌。
这雨从昨晚下到现在了,怎么越下越猛,没有停的架势……这个天气,船都没法儿开了吧。一会儿该怎么离岛?
门口传来响动,姜蝶转过头,是蒋阎去而复返。
他看上去比出门时狼狈许多,浑身都湿透了,黑色的衬衣布料紧贴着肌肤,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但肌肉走向的线条却像砧板上的刀痕,若隐若现地映出褶皱。
活脱脱一条被海潮冲上来的男美人鱼。
姜蝶看得津津有味。在仅有的几个照面中,蒋阎从来都穿得很板正严实,根本看不到底下的风光。这次算是捡了便宜。
蒋阎刚才撑的伞已经被外头的风刮得伞骨折断,伞面也狼狈地全部外翻。他强迫症地站在门口,认认真真地把伞面全都翻回来。
……这画面看上去有几分滑稽的可爱。
“师哥,外头风雨很大吗?”
姜蝶没话找话,蒋阎也露出一副“这还用问吗”的表情,但还是边整理边开口回答她。
“来台风了,现在出不去岛。”
所以他才回来的啊。
姜蝶恍然,心想,这难道不是老天赐给我的良机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姜蝶灵机一动,跑去卫生间找了块毛巾回来。还未能近蒋阎身,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姜蝶的视线范围——是睡得神清气爽的饶以蓝。
饶以蓝快她一步,将口袋里的一包纸巾递过去。蒋阎没有拒绝,道声谢,擦雨伞上和手柄上的积水。
姜蝶内心警铃大作,想起饶以蓝是学生会的文艺部长,两人有交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禁略有后悔刚开学时没去参加学生会的选拔,当时一心扑在怎么经营自己的微博穿搭号上,根本抽不出时间。
手上的毛巾此时插进去就略显尴尬,姜蝶踌躇时,突然客厅里窸窸窣窣传来动静,盛子煜大张着懒腰,从沙发上摇晃起来,正好看到姜蝶以及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