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我凭什么呀。宫里侍女册上任一个都比我年轻、比我清白。如我昨夜里说的,我要回老家了。南方雨水多,就念起北方冬日里的打雪仗了。我就是这样不知珍惜的人吧。别教东宫空着了,扶了新人,给我一个好看,让您自己也舒坦些,那满园桂花,不堪蹉跎。”
“洛长安!那半年之事,我甚至一个字没有问。
”帝千傲半眯着眸子,“你便如此...敏感?你并不知道我的想法。扶新人?皇位起誓,一文不值。”
“帝君!”
“皇位起誓,一文不值!”帝千傲重复着,“扶新人?朕心痛!”
“并非一文不值!长安知道您并未辜负曾经誓言。”洛长安红了眼眶,“而是,您...您明明介意..
....”
“我亲口告诉你,我介意了吗?”
“您一个字不问,比质问长安,更让长安感到无地自容。”洛长安难受极了,“帝君,能不能让我解释一下呢,那半年......”
“不如,还是说说用什么晚膳吧。秋季里正值鲈鱼的时令,你口味淡,清蒸来多少用些。”帝千傲终止了她口中的话题,便吩咐着海胤布膳。
洛长安将心中关于那半年之事的解释压下来,他不想听。
海胤差人备了清淡的膳食,含帝君所点的鲈鱼,其余仍有几样新鲜时令菜如秋葵、百合、莲藕荤素搭配着,以及酒水,船上到底将就些,不比宫里齐全。
洛长安闻见鱼的味道,便忍不住胃里难受起来。
帝千傲夹了鱼肉喂至她唇边,“尝尝味道。”
洛长安强压着不适,尝了一口,皱着眉心道:“不大中意。别喂我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拿起汤匙,对番茄牛腩里的番茄情有独钟。
帝千傲没再强喂,见她对酸酸的番茄贪口,只笑道:“不是你月事未净,朕会以为你肚子有了朕的种呢。”
一个‘种’字,又令他眼底猩红。
洛长安一怔,没有说什么,原来文字狱已经这般严重了。
期间,帝千傲仅空腹饮酒,几乎没有停杯。
洛长安见他如此,加上自己胃口不佳,到底是停筷了,她静静地伴着他,他身上由于酒意,自耳廓至颈子里已经开始发红了,他隐忍的怒火,令她坐立不安,如置身高压下,快窒息了。
终于在他醉意深沉,倒酒时已经不能准确倒至酒盏内,而是使酒水洒在桌面时。
洛长安夺了他手中酒壶,愤怒地将那铜质的酒壶搁在桌上,“明明介意!为什么不问呢!喝酒买醉,我看着你难受,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这是又怎么了。以往我烧信物,现在不烧了。
怕你难受,问也不敢问了。也不行?”帝千傲指着自己的心脏处,红着眼睛道:“媳妇儿被人上了,我心里什么滋味呢!你让我这个孬种问什么!我自己想想,自己安静下来,不行吗。我怕你难受,对你笑脸相迎,也是错吗。”
洛长安突然就委屈哭了,看了看江面,见长安城渡头马上就到了,便道,“给你个痛快!扔了我这个从过二夫的。扶新的吧。”
“是!遇事就逃!遇事就让朕换新的!换得了早换了,需要等近十五年再换?”
“若一辈子看着您气到发抖仍佯装着对我温柔,一日二日可以,受得住三日五日吗!您能忍一时,您能忍一世吗?”
洛长安说着,便自他腿上下来,将自己被他拥得发皱的衣衫整理整齐,而后朝着门踱去,准备去甲板上,等着渡头到了就下船,她的马车就是渡头边子上等着她回府呢。
“兴许,”帝千傲在她迈出离开他的第一步时,便道,“朕该问问!”
洛长安将身子一顿,“您请问吧。”
“仍恨朕吗?斩龙剑,不用上吗。”帝千傲温温笑着,笑意中有苦涩难言。
洛长安眼眶里忍着眼泪不落下,“您的问题,我不懂了。不问留种的事吗。不问我在他身子底下怎么叫的吗。不问他怎么给我沐浴更衣,照顾病体的吗。
”
“说过了,你并不知朕想法。”帝千傲立起身来,“画舫大火,是朕的生母纵姨家姊妹所为。亡国太子是为了报复朕而辱你。你今日之不幸,今日之疾苦,皆是朕带给你的。朕若因此事报复你,奚落你,讽刺你,甚至摧毁你,朕和颜凤,和沈某,有何区别?
朕为什么要和他们联手难为你!你以为朕以伤害你为乐趣吗。媳妇儿,我是你的人啊。”
洛长安捂住嘴巴,泪水滚落,“别说了。”
“为什么又不让朕说了呢。本压着不说。刚开始说,又不让了。”帝千傲缓缓朝着洛长安踱去,他将手朝着洛长安的面颊探过去。
洛长安下意识的别开了脸,“我脏了。”
帝千傲将手顿珠,温声道:“长安......”
“对,长安城渡头到了,我要回家了。您保重。
待您领新人上凤凰台,我托人给您送礼物。”洛长安狼狈的向他俯了俯身,便打算落荒而逃,真的配不上帝君了。
帝千傲见她已然落跑至门处,便紧了二步,倏地将手撑在她身侧,把她人禁锢在她的臂弯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