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意识到自己的字可以以假乱真了,她微微笑道:“哦,上面的两张是的。”
夜鹰便深信不疑,将那其余两张纸还给了洛长安,随即夜鹰便再次带着洛长安潜入了国子监将手抄稿还了回去。
然而,夜鹰不知道的是,这还回去的是洛长安仿写的稿子。
接下来几日,诗社举行了几次活动,也进行了一次往期诗稿的总复习,太傅以及宋盼烟本人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洛长安原本是焦虑的,也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不过直到尘埃落定,她这才笃定,自己可以行动了。
***荣亲王纳妾这日,是个极好的日子,黄历上说宜嫁娶,荣亲王府内宾朋满座,王公贵族,权贵重臣都来贺喜。
之前荣亲王娶正妻的时候更风光一些,帝君和太后也亲临了。
这次是纳妾,太后来了,今上却没有驾临。
原来荣亲王二十岁那年在战场受重伤,人回京后眼见快不行了,那时神医沧淼正云游在外,一时寻不到他回来给荣亲王看病,荣亲王情况着实危急,为了冲喜,便满天下找了七月初七鬼节子时出生的四柱纯阴的女子迎过门来做正妻。
先生说法是教四柱纯阳女挡住了鬼气,阴司勾魂拿命的来了便嗅不到人气,也就不会带走荣亲王的命了。
这女子是话不多,却心底善良,家里父亲是个郎中,她自己也懂些医术。也的确因着迎她过门,对荣亲王亲历亲为的照顾,才教人捡回一命。
因此,荣亲王对她,自与别人不同。
不过,荣亲王病好了以后,吴太妃便像是心里有根针似的,介意起来这儿媳的生辰八字,七月初七鬼节子时,这八字克夫啊。
倒是今儿迎过门的妾,八字乃是元月十五,正是元宵佳节团员日,喜人的很。
今儿荣亲王纳妾,帝君却没来,吴太妃心里就有些不爽利,毕竟自己家当年对先皇帮助很大,自己儿子纳妾,娶的又是邻国大国公主,这是帮着东冥国稳固江山的,帝君亲自赐的婚,如今帝君却不亲来,这分明是有些动机明显。
用着荣亲王的时候就赐婚,局势定了,就抛到一边去了。
太后看出来吴太妃的心思,实际吴太妃仗着自己曾经帮衬过先皇,便拿大多年了,她儿子不过纳妾,帝君论理不来也是不算失礼,若是开了这个头,后来她儿子纳三房四房或者填个通房答应,是不是都要来。
“吴太妃,今上政事繁忙,今儿不能过来。你不必介意。原亲王们纳妾,哀家和帝君都不出席。今儿因着你和哀家素日交好,我必是要来看一看的。”
吴太妃当即说道:“太后娘娘能来,当真是教寒舍蓬荜生辉。先皇殁了多年,多亏太后娘娘和帝君庇护,教我们母子可以安身立命呢,没有教咱们去陪先皇下葬,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太后微微一笑,“你不必多虑,先皇对你是真心的。哀家一直知道。我自幼出身大家,先皇对我是礼大于情。他既然对你是真情,我自是不会亏待你的。
教他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
太后颜凤一直是知道先皇对自己并不热衷,于国礼之上,她是发妻,二人是门当户对的,先皇对她是相敬如宾,并且也按照国法礼教封了她的傲儿为太子。吴太妃一直是先皇的心头之爱,先皇去世之前,曾经拜托她,务必善待吴太妃母子。
夫妻多年,她不愿意他死不瞑目,便答应了。
思及往事,太后不由心口一揪,但终究都过去了,如今年岁大了,傲儿也长大成人了,过去这些儿女情长,也并不重要。只是每每去给先皇扫墓,太后会忍不住不甘,问一句,若我不是恪守礼教的大家闺秀,我若不终日劝你政事要紧,你可会待我不同。
不过什么都不重要。
眼下,重要的是,我的儿子是皇帝。而吴太妃需要对我三跪九叩,一生难以望我项背。
洛长安给太后呈上一杯茶水,“娘娘,您吃茶。
”
太后将茶接过来,便听洛长安在耳边轻声道:“先皇会明白您的心的。若论真心,没有人可以比您对先皇更真心了。”
太后拍了拍洛长安的手,不由笑了,低声道:“傻孩子,帝王家哪有什么真心呢。不过是政治牵扯,利益分割罢了。儿女之情不过调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洛长安现下听不懂这话,二十三的年纪,还逃不出一个情字。
无论是对于昔日的未婚夫慕容珏,还是对现下将她视为玩物的帝千傲,她似乎都拿得起放不下,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随即便是拜堂环节,拜完堂后面会有唱礼的环节,会由礼部尚书娄清之来唱礼,宣读随礼清单,典礼的大事小情都是娄清之来全权负责。
各方随礼的供方也都在后院里候着,若是前堂有什么意外或者需要,这边供方的人就随时听候吩咐。
萧域以及萧家布行的几名伙计也都衣着整齐的紧张的侯在那里,前堂主子们稍有些风吹草动,后面就更紧张不已。
宋盼烟悄悄来到了后院,趁着人多,她暗暗的给萧域的助手小五打了个眼色,这小五已经教刘勤打点好了,眼下是她的走狗,她打了眼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