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无一人表现出厌烦。
不过她们这边其乐融融,不代表旁人还如此宽容,嫔妃们都住在这一圈儿,离得近,这边儿动静这么大,周围自然都能听到。
前头不远,是宜妃郭络罗氏的院子,这边琴声响了一刻钟左右,那边就来了一位严肃的嬷嬷,恭敬地和宣妃说,她主子请几位姑娘小声些,吵的人头疼。
另有佟佳贵妃身边的宫女也过来提醒,不过她态度要和缓许多,还说了一件喜事,小陈答应昨晚身体不适,太医诊过,可能是有了身孕,需要静养些时日。
到底是她们这边扰人,宣妃并没有任何不满,直接叫停了练琴,改为练字。
这课是檀雅的,檀雅却没立即起身,看着宫侍们手脚麻利地撤掉琴,摆上笔墨纸砚,然后才摇着扇子穿梭在几人中间。
但其实,檀雅只是做做样子,表示她在监督,实际心里已经被八卦的**沾满,午膳后回屋午休,一赶走宫女们,立即对苏答应耳语:“皇上可真是老当益壮,太医此时未确准,恐怕月份还浅,那时候皇上正病着呢吧?”
康熙定然高兴极了,男人到多大岁数,都得意于自己某方面的能力。
苏答应极淡定道:“贵妃娘娘不会随便说,妃嫔侍寝的日期都有记录,太医便是不确定,敬事房那边儿稍稍一查,便能估摸出大概日子了。”
檀雅啧啧两声,感叹道:“也是小陈答应有孕气,否则这几年,皇上宠幸的年轻妃子,没有三十,也不下十几个了,怎么就她生下二十四阿哥,如今又怀上了呢?”
苏答应掩嘴打了个哈欠,道:“宫里极多保养的房子,皇上自然龙精虎猛,去年不是还招了两位庶妃同时伺候吗?”
檀雅脸上神情有些古怪,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待回了宫,我便求娘娘将那些养身的方子拿来瞧一瞧。”
“瞧那作甚?”
“自然是有大用。”檀雅戳了戳苏答应的肩胛,“到时候誊下来,额乐若是去和亲,无论是养身的方子,还是治病的方子,都带去,以防万一。”
苏答应转过来,道:“和亲的公主,身边都有随行的医者。”
檀雅晃晃手指,“谁有不如自己有,再过两年,我还想给额乐她们加一门医药课呢。”
苏答应哪还有睡意,坐起来,盯着檀雅的眼睛,问:“这便有些夸张了吧?哪有公主学这些的?”
“自然不是深入研究,有些简单的了解便可。”檀雅甚至还有些旁的异想天开,“去年底,蒙古准噶尔部祸乱西藏,我还想带咱们额乐读兵书呢。”
苏答应抽了抽嘴角,“大可不必吧……”
檀雅理直气壮道:“为何不必?蒙古那边儿,各个部族常有摩擦,无事自然好,万一有事,咱们额乐见识非一般闺阁女子,也好知道应对,不会慌乱不知所错。”
其实檀雅心里,抚蒙也不见得就那般不好,虽说是远嫁蒙古,远离亲人和故土,可换个角度想,蒙古那边儿轻易无人敢怠慢大清的公主,那是真真的金枝玉叶捧在手里。
那些教奴才拿捏的事儿,在额乐身上,绝对不会发生,至于满蒙之间的纠葛,只要大清强盛于蒙古,基本也不需要额乐操心,所以她只要让自己过得快活就好。
如何快活?檀雅的想法始终不变,得自己有底气,这种底气,非外物能够达到,得是对自身能力的自信,相信无论到何种境地都能好好活下去的自信。
“我还想教额乐农事。”檀雅认真地说,“总之皇子们有机会接触的,她都能接触到才好。”
苏答应想到西三所种的水稻,无语道:“你不是已经做了吗?”
“寓教于乐,再说,孩子们不知道玩儿的多开心。”马车上还惦念着三所里的水稻。
“我瞧你是最开心的。”
檀雅耸肩,“我不否认。”
她那些道理,总让人觉得不对却又挑不出问题,苏答应也想不出多学些东西有什么坏处,只是得辛苦些……
“我是不管的,到时你自己跟娘娘说去,娘娘若是数落你累到额乐,你也只能听着。”
檀雅哭笑不得,“好似额乐不是从你腹中出来似的。”
苏答应躺下,眼睛一闭,装睡,不回复檀雅。
檀雅拿一个装睡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可是白日里睡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她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出去。
檀雅也没走远,就在院子外的小路上散散步,正午日头虽大,但这条小路上,绿茵成行,偶有微风吹过,还算凉爽。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她便回去,命宫侍取了几只风筝来,准备下午带额乐她们去放风筝。
而额乐几人睡醒出来,见到石桌边挂了一圈的风筝,纷纷围过来,得知稍后要去放风筝,你一言我一语,便挑好了风筝。
额乐没选,她有一只老鹰风筝,去年只放了几次,还是簇新的,这次也带出来了。
待到宣妃三人也起来,收拾好各自的仪容,一行人便转去后湖边上一块儿颇大的空地。
宣妃路过太后娘娘的住处时,见到太后身边的嬷嬷在院中走动,便问了一嘴,得知太后娘娘小憩刚醒,又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