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指缝间无声的溜走了。
“这么好的机会,没了。”朱翊钧遗憾的摇了摇头。
张居正留意到了朱翊钧的失落,便微微靠近一些,关心一番。
“陛下,认为何大儒说的不对么?”
“不是不对,是太对了。”朱翊钧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台上之人。
讲台上,何问心将六家逐一批驳的体无完肤,才高声冷笑道:
“阳明公的心学,指的不只是胸膛里那颗心,而是代指整个人!所以‘心是本体’就是‘身是本体’的意思,阳明公是要让晚生后学们行动起来,像他一样齐家治国平天下。每日踏实做事,下真功夫去致良知!”
“而不是像你们这样枯坐参禅、夸夸其谈,那干嘛不出家当和尚去?哦,对了,当和尚就没法当官了。”何问心的愤世嫉俗,已经刻到了他的骨子里。
但他阐述的泰州派学说,却让朱翊钧神情一振:“要想致良知,就得真真正正做功夫!怎么做功夫?阳明公说过‘不离日用常行内’,因此百姓日用即是道。所有的功夫应该下在,如何让老百姓穿衣吃饭的问题上!”
“像你们这样空谈高论有个屁用?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救济城外的十几万流民。把朝廷的责任丢给那些有的没的,我看你们也是想瞎了心!”
何问心朝着台下狠狠啐一口,然后饶有深意的朝着朱翊钧所在的方向瞥一眼……
“我的话说完了,再见!”
说完,何问心跃下讲台,大步流星而去。
满场皆寂,竟无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