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都不敢动,只能咬牙小声道:“雁危行你疯了啊?你不疼啊!”
雁危行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疼痛的表情,他甚至缓缓说:“你碰、不疼。”
年朝夕压根不信:“怎么可能不疼!”
她小幅度地试图挣扎,但刚刚动了一下,雁危行就闷哼了一声。
年朝夕立刻停住,心里有点儿慌张,面上却有些凶地说:“你看吧,还说不疼!”
但雁危行依旧不松手,反而还将她的手往下压了压,一字一句地说:“不是……疼。”
年朝夕:“嗯?”
雁危行:“不疼,是、舒服。”
年朝夕一愣,总感觉这番话有点儿怪怪的。
但她也找不出怪在哪里,片刻之后,她微微叹了口气,压根没信他的话,只轻声说:“你不要动,乖一点,如果这是魔毒的话,我或许有办法。”
她顿了顿,缓缓补充道:“父亲留下的战神图谱上,或许有办法。”
雁危行现在理智全无,她其实根本不用和他解释什么,这句补充与其说是在和雁危行解释,倒不如说是和她自己解释。
雁危行看了她片刻,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却缓缓地松开了手。
年朝夕看着他狰狞的伤口,喃喃道:“战神图谱上,应当有办法。”
……
年朝夕站在崖边,身后的巨石上躺着昏睡过的雁危行。
他的衣襟依旧敞开着,狰狞的伤口之上,魔气却已经消散干净。
年朝夕第一次尝试帮别人压制魔毒,成功了。
在此之前,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她这辈子能有机会用得上战神图谱上的东西。
还是以这种形式。
不管是在战神生前还是死后,《战神图谱》的传说都足以让修真界每一个有野心的修士心生向往。
但年朝夕作为战神的独女,在父亲生前却从来没接触过所谓战神图谱。
她自小体弱,父亲修炼的功法根本不适合她,这也就注定了她从出生起就与继承父亲的功法无缘。
所以她根本没料到父亲在死前会将战神图谱以这种方式留给她,更想不到当她打开封印着战神图谱的玉珏之后,那图谱会径直进入她的识海。
父亲仿佛一开始就没准备让除她之外的任何人碰战神图谱,从一开始只有他血脉才能得到的钥匙,到取出图谱后直接将它塞入自己识海的手段。
她也没想到,战神图谱其实不单单是一本功法。
或者说,功法其实只是它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在年朝夕的识海之中,战神图谱展开来浩瀚如海,父亲这辈子所思所学所会,尽皆囊括其中。
那令所有人觊觎的功法在其中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面。
至少对于年朝夕而言是这样。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关于魔毒的记载。
父亲留在图谱的记载之中,魔毒只能压制,没有办法清除。
而且,体内有魔毒的人,哪怕是修士,也大多活不过五年。
年朝夕回过头,视线落在了雁危行胸前的伤口之上。
可是那伤口,单看反反复复愈合的痕迹,就已经不止五年了。
年朝夕脑海里又闪过净妄的话。
——他身上有旧伤罢了。
当时净妄神情淡淡,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旧伤。
年朝夕转回头,伸手捏了捏眉心,内心沉重起来。
若是平常的话,年朝夕无论如何也会帮他找一个解决那魔毒的办法,可是现在……
年朝夕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之上,恶念的结界更加深重,年朝夕看着那结界,脑海中浮现起的却是方才自己在幻境之中看到的一幕幕。
被攻破的城门、破碎的护城大阵、满地的残肢血肉,有修士的,更多则是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