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文女配不干了 第27节(1 / 2)

街巷深处,畸形的魔物虐杀着几岁的孩童,魔修们以此为乐,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魔尊焚天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神情高傲地下令屠城。

于是她记忆之中祥和的月见城,转瞬之间便成了人间炼狱。

哭啼声、嘶吼声、尖叫声,凝聚成了一种名为绝望的声音。

在这绝望声中,她年少时曾信誓旦旦对父亲说过的话回荡在了如今的自己耳边。

——我既然是月见城的小城主,是战神的女儿,那理应由我来保护它的。

当时的父亲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梢,声音淡淡道:“没有什么理应的事情,战神的女儿只是一个身份,而不是一个枷锁,我想让你随心所欲的活,而不是做‘理应’的事情。”

当时的年朝夕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说:“但是我喜欢这里啊,我喜欢月见城,那它就是我的‘理应’。”

这是她的“理应”。

她年幼时随父亲奔波于一个个战场,后来月见城的老城主重伤不愈命不久矣,父亲作为老城主的挚友,允诺他在他离开之后照顾他年少的儿子。

牧允之。

从那之后,她便在月见城安定了下来,一晃百年。

这已经是她的“理应”。

所以,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月见城像书中一样被攻破、被屠城,而自己耗尽了生命,却只护住了那几个与月见城相比不值一提的人离开!

年朝夕突然上前几步,走到了深渊旁。

深渊之下传来恶蛟沉重的呼吸声,似是威胁,似是愤怒。

年朝夕向下看,眼眸深沉。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年朝夕想。

一个被父亲记载在战神图谱之中,不想让她知道,却又不得不让她知道的办法。

年朝夕整个人如同被蛊惑了一样,又向前了两步,几乎要跳入深渊。

那是一个鱼死网破以命搏命的办法,但是当她看到那个办法时,她就知道这一次自己非做不可。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父亲对战神图谱的态度为何这样矛盾。

给她一个打不开的玉珏,又给她留下一个如此曲折的钥匙。

不想让她打开,却又不得不让她打开。

年朝夕笑了一下,一脚踏了出……

“你在做什么!”背后突然传来雁危行的声音,年朝夕脚步猛然一顿。

片刻之后,她收回了悬在深渊之上的脚,若无其事的转身,道:“你醒了啊,恢复理智了吗?”

雁危行不回答,只定定地看着她:“你刚刚,在做什么?”

第22章

年朝夕看着他,他看着年朝夕。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年朝夕在片刻的慌乱之后突然意识到,雁危行不可能知道她要做什么的。

可他看着她,眼神却如此慌张。

她突然走了过去,在对方强撑着质询的目光之中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带着笑,道:“看来是清醒了。”

雁危行一愣,却又强忍着没有后退,但是再开口时,声音却远没有了方才的尖锐。

他抿了抿唇:“你刚刚……”

年朝夕淡淡道:“没什么,只不过是看看那头畜生的封印而已,你失去理智时那些魔躯一直在试图攻击封印,我怕封印出了什么问题。”

这解释合情合理,雁危行松了口气。

他刚醒来,看到年朝夕站在深渊便摇摇欲坠,险些以为她要做什么。

但莫名的,内心深处不安涌动。

可他尚来不及探究心中细微的感觉,便低头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样子。

他连忙伸手拢住了敞开的衣襟,随即抬起头看着年朝夕,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我刚刚……”他张了张嘴,问:“有没有伤到你?”

这么问着,他心中却升起一股恐惧来。

她知道了。他想。

她见到了他那副野兽般的样子,她知道了他体内有魔毒,她会怎么想他?

心中翻涌着种种近乎绝望的念头,他却听见年朝夕讶异地说:“你怎么会伤我?”

雁危行猛然抬起头。

面前向来高傲的少女罕见的露出一个笑来,轻声道:“你哪怕是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也是在保护我呢,雁道君。”

雁危行松了口气,随即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了起来,为她的那句话。

面前的少女毫不在意他的异常一般,只是很寻常地问:“我第一次见到魔毒,魔毒也会影响神智吗?”

因她寻常的态度,莫名的,雁危行心中那浓重的自我厌弃之感居然淡了很多。

他抿了抿唇,生平第一次回答了他人关于魔毒的问题。

他低低道:“我的魔毒,每到满月便会发作,发作之时不会影响神智,但发作之时动用灵力便会,今天……离上次满月太近了。”

上次满月,是在杜衡书院,那时年朝夕请他满月时去看灯会。

第二天,他再次出现时脸色苍白。

怨不得。

但是,他所描绘的自己的魔毒,其实和父亲所记载的很不相同。

但年朝夕却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