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打两场的祝余现在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接过陈茹递过的竹筒后也不往嘴里灌水,而是拔开竹塞,尽情往身上浇。
一边浇还嘴里还不停抱怨:“太不公平了,针对我一个人就算了,还下那么重的手,当小爷我好欺负是吧。也就是上场和荆阳曜打得没劲了,不然这场也得把葛宁那混蛋给踹下擂台去不可。”
正准备上场的陈茹见祝余又将之前那股江湖习气带了出来,楚摘星还坐在小板凳上啃着瓜,津津有味听着,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气得狠狠瞪了祝余两眼。
心里能不能有点数,万一把摘星教坏了怎么办?
祝余收到眼神之后赶紧闭了嘴,他现在已经是完全明白了。他所处的小团队里的确是楚摘星说了算。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的新老大楚摘星并不经常说话。
于是他换了种方式发泄自己强烈的表达欲。
祝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了句痛快就一点点挪到了楚摘星身边坐着,用手肘捅了捅楚摘星:“老大,我也要吃西瓜。”
楚摘星眼睛不离正在与人缠斗的陈茹,一边寻摸了一块西瓜递给了祝余。
祝余眉开眼笑地接过瓜吃了起来。瓜甜不甜的他没吃出来,心里确实是甜滋滋的。
祝余三两口便把一瓣瓜啃得只剩了个皮,还不忘把瓜皮冲着那些看着他眼里都快要冒火星子的仇人们给扬了扬。
看见没,我老大给我递西瓜吃了。一群没眼光的,以前瞧不起老大,跟在穆伟才屁股后头转悠,尾巴摇得比狗都殷勤。现在瞧着老大拳头比穆伟才硬,又眼巴巴地往上贴。
又没胆色,和老大亲近的陈茹不敢打,专逮着小爷找茬。结果一个个又软脚虾似的,连小爷我都打不过,还想占了小爷我在老大身边的位置?
做梦去吧,实力强又把他当人看尊重他的好老大他才不会让出去呢。
祝余心中生出十足的快意来,并非他先前预想的那种打败了穆伟才的快意,而是认了个楚摘星这个值得追随的老大。
苦了快十年,也该他时来运转了,谁能想到走投无路时认的老大居然是个天才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混成老大这样,如果他有朝一日真能混成这样,那他必然把妹妹接到身边,让她吃饱穿暖,上学读书,谁敢欺负妹妹,他就揍谁。
祝余正在憧憬未来的生活,就见已经结束战斗的陈茹三提两纵到了她们面前,轻松地说了一句:“解决了。”而楚摘星已经主动递了一片西瓜过去。
祝余:嘴里的西瓜突然就不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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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毫无悬念,楚摘星他们以全战皆胜的成绩挺进了决赛。紧随其后的就是穆伟才的小队,除了输给楚摘星她们三个,其他的对战也是一战未败的成绩进入了决赛。
纵使陈茹再厌恶穆伟才的为人也得承认,世家贵族教出来的孩子的确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穆伟才的小队构成正是其余九个人里最强的三个。
楚摘星和穆伟才这两个能独列一档的人不算,穆伟才队里的袁易、荆阳曜与陈茹、祝余的实力均在伯仲之间,要不是陈茹和祝余这几天被楚摘星遛得腿都细了两圈,还真未必能在这一招半式的争夺中险险取胜。
先前的比赛是拳拳到肉,决赛自然也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两队各自休整了一个时辰后,徐延就当众宣布比赛开始。
两队互不相让,在徐延决赛开始的话音刚落地就一齐跃上了正中那座最大的擂台静静对峙,谁都没有先出手。
小楼上,算盘正在疯狂吆喝:“来来来,最后一盘赌输赢了啊,要下注的赶紧下注,买定离手了啊。”
徐延一开始就输了二百灵石,所以现在是没有财力继续参与了,不过他眼光毒辣这点已经得到了公认。
现在场中局势颇为诡异,于是便有不少拿不定主意的前来找他讨教。
徐延拧着眉观察了一阵场中的情形,慢慢摇头道:“我看不出来。”他平素积累的忠厚名声在此刻起了作用,众人都不认为他这是在藏私搪塞。
反而有人饶有兴致的追问道:“怎么就说不好了?其他四个人两两捉对打还说不好,但楚师妹打穆伟才还不是手拿把掐,轻轻松松。更别说穆伟才现在还没恢复多少,师弟我是觉着楚师妹完全有可能一挑三啊。”
徐延并不直接接这个话茬,而是说道:“若是单以个人实力便能将名额一言而决,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设这场团队赛,我等直接按战绩排出前三位不就行了吗?”
徐延这话说得并不重,但还是让先前发声的那个弟子满面羞惭:“谢徐师兄教诲,是我有失偏颇了。”
心里却是在疑惑,先是比个人能力,现在又要考团队配合与默契,上头师兄师姐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正忙着收灵石的算盘却咂摸出了这番话里不同的意味,闻言她停止了收灵石,又一次挤到了窗边往下看去。
倒也无人拦她,任她看了几十息的功夫。
敢开盘做庄的也许实力不行,但眼光一定要好。算盘看着静静